蓬起汗来。

        飞蓬被重楼抚住下颚固定难动，温热的手持着的巾帕，一遍遍拭他的脸颊、脖颈，后来更将衣襟解开，把汗水粘黏难受之屡次净。

        “嗯…”致幻剂的效果还在发挥，倒是更加舒适，飞蓬低呻着眨了眨眼睛。他眸中有水雾破碎开来，向重楼展现出内中的坚持不懈与困惑不解。

        重楼莞尔一笑，把镜子往半空中一抛，固定在双方视线能够及之：“你可真是迟钝。”

        不等飞蓬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话不说明之举惹恼质问，重楼召来一壶温度刚好、滋味适宜的仙茶。

        然后，他将收集来的所有迷幻剂，通通了盖子，就着可口的茶水，猛然给飞蓬全灌了下去。之前的迷药目的是让渐渐适应，再因始终未曾成功而心生轻视，现在才是杀招。

        “咳咳！”飞蓬干咳了起来，但没无谓地反抗，只在加倍的药效袭来时，攥紧了手的褥。

        魔尊稳坐床沿，俯低了子，血色双瞳视着毕生劲敌，单手一刻不停地为之汗：“如果神将真能坚持到结束…”他话语微顿，目光不戏谑，唯有一派肃穆锐利：“那本座认栽！”

        “就以最危险、最不利的局势来算，假设干掉天诛后，本座被各族剩下的元老们集围攻。”重楼说着便扬起眉，嘴角微微勾起，难掩那一桀骜不羁的傲骨：“我自会，提前布置好后手，生死看实力！”

        呵，我若不疯，绝不以一打多！他们若想占便宜，魔界这边也不是吃素的。麾下有元老不用，退位了可是过期作废啊。

        全元老？瑾宸、钟鼓、嬴政可不是普通元老，女魃手里也不乏上古时期由女娲娘娘赐给轩辕之物。那些个元老围攻打不过你，不代表他们几个不行。

        “哼！”飞蓬在心里艰难地斟酌着，确定早已布下的局，会按照自己原本的预计继续，便冷嗤一声，在致幻迷药里继续挣扎了。

        但他紧紧盯着重楼的眼神，自始至终没有半分偏移，充盈着绝不松懈、绝不妥协的清傲。就算是清醒与混沌随时交替，那一风仪也与对方那份与生俱来的威势不相上下。

        可这无疑更勾起重楼本质里的征服、占有，他空出的那只手，抚上飞蓬半半干的眉心，不再试图暗示，而是直白地笑：“你可别再盯着我了，这个样子老朝着我看，我会忍不住的。”

        什么样子？飞蓬浑浑噩噩的脑子用了一小会儿，才弄清重楼几番言辞的深意。

        “你！”他登时满脸通红，抬起手肘连续不断捣向重楼，既借高昂情绪重炼心神，也心怀羞恼地狠狠揍人：“无耻！”明明是你下的致幻剂，现在倒说我一热汗淋漓的模样，勾得你克制不住？

        重楼没敢还手，被连砸带踹地蹬下床了一圈，巾帕也被飞蓬摔远。

        直到人倒向床榻，他才在坐在地上，举起双手好声好气地说：“嗯，说的没错，无耻小人嘛，我可不是君子，当然不到坐怀不乱。”

        飞蓬一击即中，却无余力，只能伏倒在床榻上，在药效的热度中不停战栗颤抖。

        他极力维持着本就岌岌可危的焦灼局势，成功地将自己清醒的时间延长了少许。闻言，倒是恼火地瞪眼过去，没好气地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