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红木供桌上满是散乱的香灰,盘里的水果已经干瘪皱起,每一纹路都爬满了时间。
他用力地把江冬月的扳正面对自己,却在看到江冬月的面庞后霎时缄默了。
前方就是阳台。
“江冬月――”
江迟目光幽幽,扯着嘴角狞笑:“江冬月她是我的。活人抢不走,你们这三个死人更别想。”
江迟是被侧女人的动静吵醒的,睁开眼就看到江冬月下了床往外走。
此时此刻的江冬月双眸紧闭,嘴里不停念叨着糊不清的话语,显然还在梦中。
“等……等等我……”
可能是恐惧,
“爸……妈……姐姐……”
越近阳台,江冬月的步伐离奇地加快。
“姐……”江冬月泪光闪烁。
怎么那么皎洁明亮,让他把她的决绝看了个全。
可能是更多更多。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客厅,经过电视柜,继续往前――
她嘴里不断重复着模糊的话语,跟在后的江迟听不清,心底却愈发慌乱。
很快他就发现了江冬月的异常之。
江冬月却没有理会他的呼唤,径直向前,直到重重撞上阳台的围栏墙。
他飞快地扑向前,指尖去追女人翻飞的衣角。
风大大
地涌进,扬起她的长发和
姿。
她真的太想念爸妈,太想念姐姐了。
“该死啊。”
诡异的是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似乎沉浸在什么美好的梦中不愿醒来。
――江冬月是真的不想活了,她想死。
一旁的江春蝉桃花眼半眯着笑:“读书读傻啦,爸妈的话也不信?”
“怎么,你还不信你妈的话啊?”在二人背后的江父竖起眉,一如小时候他生气教育她们姐妹的模样。
可能是不舍。
“你他妈说话,哑巴了是吗,说话!”
良久后男孩抬起,沉默地把江冬月拉进客厅、往她的卧室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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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他停了下来,一手推开了那间这几天都未被打开的房门。
刚才还疯的心脏一下停了拍,他望着江冬月,忽然觉得今晚的月光分外刺眼。
这个念浮现在江迟脑中,顷刻间化作病毒把疼痛传遍全
。
唯一不变的是桌上照片里的人一如既往地微笑着,静静地凝视着来人,包括他这个不速之客。
女人走路非常缓慢,也没有看路,好几次障碍物就在前面也不知躲,而是直直撞上去才改变方向。
“你欠是吧?说不……”
背后的江迟顿感不妙,高喊她的名字。
“你他妈想死直说,我他妈死你!竟然
楼,谁他妈允许你的!”江迟气得爆了一连串
口。
电光火石间,她伸出手“刷”地拉开了窗。
见围栏拦住女人的去路,江迟趁机上前攥紧她的手,不给她进一步动作的机会。
他话语中饱恨意,也有一些
不明的情愫。
他抿了抿,目光阴鸷地爬起
,跟了上去。
“你真的……”男孩搂住女人,把靠在她肩上,听着她梦魇的絮语,低声轻
了句:
他的心脏抽痛,太阳如被重
击打,就连眼睛也好疼。
他要用一生的光景在江冬月上刻上罪孽的烙印,让她死后哪怕承受烈火的焚烧也要与他缠绵到天明。
她好累,好想回家……
“天堂不是她的归宿,我要带她下地狱。”
她很快破涕为笑:“太好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江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