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是旋转而上的螺旋画，从最底的“泡影初生”，一直画到最端的“光之归岸”。

        韶水音仰望着那一幅幅画，一下子怔住了。

        那不是普通的插画，而是一幅幅动着温度的故事。

        她轻轻伸出手，指尖掠过其中一幅：“……好灵。”

        温惊澜站在她侧，不太明白她的“灵”指的是什么，只是看着她那双眼睛亮得像点了灯。

        “你看这个。”她指着一幅，“这一幅画的是她第一次亲吻他，海水里开了花。”

        “这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炫技型的美术，而是那种……看了会让人安静的、会幸福的画。”她语速轻柔，声音慢慢地说，“每一个色块都用得太好了，线条不刻意，但轮廓都极准……它好像不是画在墙上的，它……它就活着。”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轻轻的、缓缓的，却有一绵长的沉醉。她走过每一幅画，像走过一个个海底的心。每幅插画里的人鱼都有不同的眼神，而那些眼神落在她眼中，又慢慢化进她心底。

        最后，他们站在深鳞祭坛前。

        三块石板浮现而出，分别代表“誓言”、“记忆”、“遗物”。

        韶水音将刚才收集到的三件线索分别摆上去，像完成一个古老仪式。四周开始缓缓亮起点点星光，整个房间像一片漂浮着的深海夜空。

        巨型人鱼雕像缓缓睁眼，深邃的声音在空间中回：

        “她已归于尘土，我愿随她而去……除非你们还愿相信爱。”

        刹那间，空间寂静如海底。韶水音看着那巨大的雕像，忽然回看他一眼。

        她没说话，只是一只手伸过去，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温惊澜低看她，眉眼温和又紧张：“……怎么了？”

        她没回答。

        她只是缓缓踮起脚尖，在这个被海蓝光笼罩的密室中，轻轻吻上了他的。

        是那种非常安静、非常轻的吻。像水獭在石上小心翼翼地挪动自己的小爪，带着点胆怯的决心，带着一点偷偷藏起来的炙热。

        温惊澜怔了一瞬，像是整个人被那一下温柔得近乎不真实的亲吻轻轻撞了一下。他猝不及防的伸出手握住她的肩膀，用笨拙的回应着。嗯，是，不是，他太过朴实，对于一切亲密方式都毫不通。

        当然她也没有深入，就是这样浅浅的吻着他，她吻得很满足，眼睛眯成了小月牙，开心的像是在吃巧克力夹心的棉花糖。

        离开时，她微微了口气，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