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小声说，“你要记得给我看看。”

        温惊澜跟着她走到第五幅前，灯光打在他们的影子上，正好投在那面“亲吻”的画之上。

        温惊澜没插话，只是低看着她。她的脸因为情绪激动而泛红，鼻尖微微冒汗，角带笑，一双圆眼专注地看着那些插画的线条和细节――

        “嗯。”她指着一侧的六幅插画，每幅之间都有一行细小的浮雕：“你看，第一幅是‘初见’――人鱼在海面浮起，和岸边的女孩对视；第二幅是‘接’――女孩伸出手去碰人鱼的鳞片；第三幅是‘逃避’――他潜下去了；第四幅是‘凝视’……你看他尾巴藏在礁石后，但眼睛还在望她。”

        “顺序？”

        温惊澜望着画里那一瞬间贴的人鱼与少女，忽然低声问了一句：“……你画过接吻吗？”

        “不是普通的，是海里最大种类的棱，已经快要灭绝了。”韶水音回看他一眼，眼睛亮得像波光，“你知吗？我有段时间画过《世界海图鉴》，画了世界上现在现存的7种海！它们的每个背壳纹理我都研究过，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点孩子气的骄傲，像是小学生考试拿了满分的兴奋。

        他耳得厉害，却忍不住也轻笑出声。

        温惊澜耳一热，不敢接话。

        一块厚重的石门缓缓落下，将“泪之回廊”封在后。脚下的地面泛起微微蓝光，像海水在涌动，将两人引入最后的空间。

        “你刚刚没发现吗？”韶水音忽然说，“这个回廊的画，是有顺序的。”

弯了一下：“好看吗？”

        “记得呀。”她也不回地走向下一幅，“不过你得答应我，等下一关你来主导，别全让我解了。”

        她声音甜甜的，像是在故意撩拨。

        温惊澜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不是撒、不是逗他、不是玩闹，而是真正地、赤诚地在热爱一件事。

        她说到这儿，忽然瞪大眼睛：“哇――这个是　leatherback　sea　turtle！！”

        像这座“海底城”，她在城里穿梭、欣赏、认出那些他从未听说过的生物名称、用一双满是灵气的眼睛，发现所有别人忽略的细节。

        “没画过，但……可以试试看。”

        他不太懂插画，更不懂海、海獭、人鱼，但他只知一件事――

        她的世界，他想慢慢学会懂。

        她走到哪，他就会跟着走到哪。

        就算他不懂海，也想认出她画里的每一笔线条。

        最后一关【深鳞祭坛】

        像是真的走进了她的世界。

        温惊澜：“……”

        她喜欢这里，他就喜欢这里。

        韶水音回看他，眼神扑闪了一下，嘴角翘了起来：

        “超好看。”韶水音的声音都压低了，像是怕吵到这些画里的人鱼似的，“而且这些人鱼……每一个都不一样。”

        “……好。”

        韶水音一愣，低声念：“‘她吻了他一下，然后整个海都亮了。’……”

        她却已经悄悄拉住了他的手，声音像风一样地飘过去：“你别那么紧张，我不是说现在。”她笑了，“我说我回去可以画一幅‘水獭和鲸鲨接吻图’。”

        她像发现宝藏一样兴奋，指着画右下方一只悠然游动的大海，尾音都上扬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看它的背甲，是那种纵纹状的，前鳍特别大，还有那种微微皱起来的肤结构……作者居然画了个棱！！”

        她转到另一面墙：“你看这个！这个耳鳍是扇形的，还有这个，尾鳍是分叉的……你注意到没有，他们连发色、耳形、腰的比例都细分过了！这不是随便画着玩的，是有设定考究的！”

        他忽然有些恍惚：她是如此辽阔。

        温惊澜听得不太懂，只听到“”这个字：“这是乌？”

        这里安静得像一场梦。穹高远，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