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

        他动了动结，安静地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她蹲在沙滩边的样子，她靠在车窗边的笑，她坐在前排、像只漉漉的小动物一样递给他多春鱼的时候，手指那么小，指甲干净整洁，还有一截橙子藏在鱼下面。

        她在讲那只雄小须鲸时，明明是科普，却把“它了那玩意儿之后害羞地钻进水底”的场面，讲得活灵活现。

        她说这话时眼神没躲，语气还带点自豪。说完却又好像忽然意识到什么，嘴巴一紧，低去摆书包，耳尖红了。

        她要是真的在水里“王子抱”了他，抱着他沉进水里的时候……会不会，也像碰小须鲸那样，伸手，去他两之间碰一碰？

        圆圆的，带点水汽，却不柔弱，是带着探究和跃跃试的光的——像她在看小须鲸暴的时候那样认真又高兴。

        他不想这么想，可脑子本停不下来。她笑的时候是那样的自然，她说“你这么大个儿”时眼睛里透着一种明目张胆的喜欢和调，就像她早就认定——这个人她能拿住。

        ……然后是她说“王子抱”的时候那一点小得意。

        他那时没多想，现在却一遍遍回响在脑子里。

        他猛地睁开眼，转，把脸埋进枕。

        温惊澜的结微微动了动。

        可他的已经明显发热了。

        味跟她描述的一模一样——

        他闭着眼，枕侧边还有一点她留下的甜味——不是真的味，是记忆里的。

        “鱼脂和柑橘，刚刚好，不齁不腻，像是刚好停在嘴里的一朵浪花。”

        他现在闭上眼，就能想起她那双眼睛。

        他那时还没听懂什么叫“爆炸感”，现在好像明白了。

        像是在调侃他，又像是在许愿。

        可他还是不敢承认——他对一个连名字都不知的姑娘，不仅动了心，还动了念。

        她说：“你这么大个，我只有在水里才能把你抱起来。”

        他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低下，把整条鱼吃完。

        而现在，他忽然控制不住地想：

        “你个子那么高，我只有在水里才可能把你‘王子抱’起来呢。”

        放进去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

        温惊澜抬手捂住眼睛，靠着床坐了很久，他其实知自己已经有点控制不住了。

        然后转，轻轻关上了抽屉。

        她笑着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里明明全是开玩笑，可那双眼睛却认真得不行，像是早就幻想过把他抱起来那种不合常理的画面。

        下腹涨得难受，绷得发，他本能地夹了夹，试图压住那种望的波动。但那种来自内心最深的冲动，像是破土的浪，一下子打穿了理智的防线。

，把橙片在指尖，缓缓挤了半圈汁到鱼上。酸香落进热锅，立刻“嗞啦”一声炸开，果香与油香一同涌出，混着鱼肉的脂香，鲜得近乎有点过分。

        温惊澜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那姑娘坐在公交车前排，双手抱着书包，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笑着说：

        他已经翻了第四次了。

        他不是没意识到自己起了反应，那种悄悄涌上来的热度从腹蔓延到咙，让他全绷得发。

        不困——不，是睡不着。

        他咬着牙，闭着眼，手慢慢探下去，握住已经胀热、紧贴在小腹上的，带着些暴的

        他听得耳一阵一阵地发，连回家路上那点雨都没能冷下去。

        而他确实……被拿住了。

        她说话时脸有点红，可眼神没躲。她讲小须鲸的时候也一样，讲那只小雄鲸“哗”地翻出水面、出的时候，她像在讲一个无比珍贵的秘密——又羞又喜。

        最后，他把那张包着橙子的食品袋冲洗干净，连同鱼袋一起叠好，折得整整齐齐，进了抽屉深。

        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没什么容易睡不着的病，但今晚脑子里却像给人装了个播放，反反复复地放着同一个片段：

        他很努力不去想，可脑子偏不听话。

        “王子抱。”

        腔闷得厉害。

        他想起她那晚在车上讲这个食谱时的神情，嘴角带笑，眼睛亮晶晶的，还一口一个“你一定要试试”。

        她真的很会准备，一条鱼，了橙子，还提前说了法——他只是说了句“没吃过”，她就记在心上了。

        他咬了咬牙，从床上坐起来，呼有些乱。

        屋里只剩下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天花板的灯早已熄灭，只留床的一盏小夜灯，投下一圈微黄的光晕。

        他慢慢翻了个，手臂压在下，像是怕自己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