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没听见。

        徐兮衡坐在她对面，低喝了一口粥，动作很稳，只是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

        伏苓眼角微挑，看着他把勺子放下的瞬间，轻轻开口：

        “徐博士，今天拍摄的任务你先选吧，还撑得住吗？”

        这句话说得礼貌又得，恰好落在“关心与揶揄”的分界线上。

        徐兮衡抬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温和中藏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克制。

        “……撑得住。”他声音淡定，却夹杂着一点儿不易察觉的憋屈，“只是今天分组别安排太多爬坡就行。”

        伏苓点了点，像是什么都没听懂：“当然，地保护任务安全第一。”

        白致远坐在两人中间，抱着碗吃得正香，忽然抬：“伏老师，你这粥搅得好仔细啊……碗都快穿了。”

        伏苓笑了笑，抬眼看向徐兮衡：“毕竟有些人，受不了糙的理方式。昨晚……不是也有点撑不住吗？”

        众人没听懂，只当是她说科研任务太重。

        只有徐兮衡结轻，脸色不变，耳尖却慢慢泛红。

        早餐过后，阳光渐渐穿透雾，北望地在一层薄薄的晨光中显出它广袤的轮廓，远水鸟扑腾起翅，带起芦苇一阵晃动。

        众人围在简易搭建的讲解台前，节目组安排的第一项内容是“地生态与地形认知”，由科研组的带人——徐博士亲自讲解。

        徐兮衡站在前方，手里拿着资料夹，神情一如往常地平静而克制，仿佛早上那点不适从未发生过。他背后的地背景如画，层层叠叠的芦苇与积水交织成天然的浮影。

        “地是自然的海绵。”

        他声音平缓，但清晰，像是带着某种可以穿透空气的力量。

        “它能储存水分，调节水位，也能缓冲暴雨带来的洪水冲击。地土壤有丰富有机物和细结构，可以像海绵一样慢慢收、储存、再释放水分。这就是它被称为‘地球之肾’的原因。”

        伏苓站在人群边缘，原本半眯着眼感受阳光的神情在那句话落下时轻轻一变。

        “……地球之肾。”

        她怔了一下，手里的水杯顿了顿，指尖攥紧。

        那一句话，把她拉回了很多年以前——

        那是许多年前的初夏。

        教室窗敞开，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课桌上。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衬衣，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侧影干净得像一张旧照片。

        他低看着一本彩色插图的图鉴，书页上是飞翔的鸟、浅水的蛙，眼里是她从未在别的男孩子眼中见过的温柔光亮。

        伏苓抱着一个薄薄的小册子，站在理科火箭班门口。

        她早就算好了时间——那个时间段他通常不上晚自习，留下来值日，安安静静一个人整理教室。

        她站了一会儿，装作若无其事地踱了进去，目光轻扫教室一圈，果然，靠窗的角落里，他正坐着。

        她轻轻站到他面前，犹豫了好几秒才低声开口：“……徐同学。”

        少年抬，眼神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