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他到底知不知「四皇」代表什麼?
她轉走上棧橋。沒有再回頭。
她不能等。
菲麗絲沉默了一瞬,然後輕輕地走上前,踮起腳尖,伸手環住他的脖子。
“這個就當賣給我吧。”
而現在,她要離開了。
她迅速下床,隨意套上鞋子,推開艙門。
“我送妳去港口。”
基拉始終沒有開口,卻無聲地將她護在側,每當有可疑的人影靠近,他的手便會微微抬起,讓腰間的武
閃過一
寒光。
無論如何,她必須回去。
基拉沒有說話,只是垂下眼睛,靜靜地感受她的體溫。
基拉微微僵了一下,沒有躲開。
夕陽完全沒入海平面,夜色悄然降臨。
“喂! 等等! 那是——“
她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恨透了基德的衝動和固執,可她更討厭自己明明能選擇不,卻還是頭也不回地衝了回去。
菲麗絲沒有拒絕。
遠方的「血焰島」上空,翻湧的烏雲如同地獄裂縫般擴散,遮蔽了天際的晨光。雷聲在雲層間轟鳴,紫紅色的閃電撕裂天幕。
“怎麼回事? 突然起海嘯了嗎?”
菲麗絲轉奔向船側的水上摩托車,翻
跨上駕駛座,手掌一把拉開油門。
她深一口氣,握緊車把,朝著風暴的中心駛去。
菲麗絲閉上眼睛,深一口氣,然後鬆開了手。
不能等。
基拉站在原地,靜靜地目送她的影消失在船上。
菲麗絲順著他們指著的方向望去,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別讓那個笨把自己害死,好嗎?” 她低聲說。
她猛地睜開眼,船艙內的燈光隨著船劇烈搖晃,一下明亮一下昏暗,木質牆
發出令人不安的吱嘎聲。
而在那混亂的風暴之中,一條龐然大物的影從雲層間探了出來。
外頭,船員們已經聚集在甲板上,臉上寫滿驚恐與困惑。
菲麗絲站在棧橋前,望著海面上浮動的船隻,心中泛起複雜的情緒。
“還有,照顧好自己。保重。”
基德那個瘋子…他到底又了什麼?
港口近在眼前。
狂風拍打著她的臉頰,海水在她後翻滾成一
長長的白痕。
基拉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開口挽留。
基拉仍然沒有回答,垂在體兩側的手卻微微握緊。
她甚至能想像,基德此刻一定正用那倔強的狠勁,毫無畏懼地直面這場災厄。
她的呼一滯,指尖微微顫抖。
不等對方多說一句話,她猛力扭動車把。機發出低沉的轟鳴,隨即如離弦的箭一樣衝入海面,劃破層層波浪。
她的雙眼緊鎖遠方那片黑雲壓境的島嶼,心聲震耳
聾。
她知自己這一趟可能是在自找麻煩,但攤上那個一
的笨
,她大概是倒了八百輩子的血楣。
昏暗的巷弄中,一熟悉的
影靜靜地站在她
後。基拉的鎖鏈鐮刀還滴著血,面罩後方的藍眼睛沉默地凝視著她。
她一直說服自己,她留下來不過是醫者的本能,不能眼睜睜看著重傷的病人死去。但如今,她終於意識到,在多年的相處中,她早已習慣了這群人的存在。習慣了基德的狂妄與怒吼,習慣了基拉沉默的陪伴,習慣了在戰火與槍聲中運針縫合傷口。
「陸海空的最強生物」,堂堂「四皇」,正盤踞在「血焰島」的上空。
——「百獸」凱多。
晨曦初現,菲麗絲被一陣猛烈的搖晃驚醒。
“我要走了。”
腦中閃過無數可能,卻沒有一個是好結果。
她咬緊牙關,口的悶痛與焦躁感一瞬間爆發。
麗絲皺起眉頭,慢慢轉過。
“喂! 你們看! 那邊的天空!”
“這片海域不應該有這麼劇烈的海變化啊!”
兩人並肩穿過蜿蜒的巷弄,踏過滿地的陰影與夕陽交錯的光線,四周只剩下鞋底踩在石板上的細微聲響。
菲麗絲感覺背脊一陣冰冷。
點燃引擎的瞬間,她順手從懷中掏出一疊貝里,朝著一名衝上前試圖阻止她的船員丟了過去。
而遠方的海風,依舊在耳邊低語著未曾出口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