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着开始脱衣服他也毫不在意。

        直到林炽脸颊红，眼神涣散，嘴角扬起傻笑，他才夺下她手中的空酒杯，低声：“够了。”

        “你终于开心啦？”林炽笑着笑着眼泪落下来，“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我很麻烦的，你干嘛总招惹我？”

        他看着妹妹，眼底翻涌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伸手拂去她的泪水，指尖缓缓碰她的眉，然后移至发梢。

        “现在知陪酒的钱不好赚了吧？”他轻声说，语气近乎温柔，“别逞强，跟我回家。”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没人欢迎我！”林炽子轻颤，“真可笑啊。我是被冤枉的，为什么他们都不站在我这边……连我亲妈都选择忍气吞声。”

        他凑她耳边，低声说：“爸和姑毕竟血于水，出事了自然心疼她，什么解释都听不进去。”

        血于水。

        那她算什么呢？

        无足轻重的陌生人？麻烦的拖油瓶？一肚子坏水的狐狸？

        林炽打了个酒嗝，全的力气被抽空。闭上眼，世界开始旋转，大脑像被进棉花堆里，模糊又沉重，意识一点点下沉、坠落……

        ……

        再次醒来，已是次日下午。

        早秋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温但不晃眼。

        她躺在沙发上，上盖着一条男士风衣外套，带着淡淡的柑橘香味。

        脚踝微凉。痛裂。

        她慢吞吞地支棱起子，额抵在膝盖上缓了几秒。沙发旁边放着一杯水，杯底还沉着一颗泡腾片。

        昨晚的人都走光了。大厅一片狼藉，饮料渍和残留在桌面上，气球瘪了一地。两个保洁阿姨正麻利地收拾残局。

        她捞起手机，一堆未接来电。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些压抑的情绪此刻正排队反扑。

        “饿吗？”童汐焰从厨房那边走来，很贴心地给她准备了三明治和柳橙汁，和昨晚的混模样判若两人。

        他换了清爽的浅蓝色连帽衫，少年感扑面而来，指着嘴角的创可贴问她：“歃血为盟，没忘吧？”

        林炽眼角弯起，像一池清水泛起细波，明亮得不真实。

        “哥，我回来不是为了和你再续前缘。你走你的阳关，我过我的独木桥。”

        “不是前缘，是孽缘。”

        童汐焰挑起她的一缕发丝，垂眸看她，懒散低哑的声音近乎呢喃：“既然你不打招呼地闯进我的世界，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有哥的那条才是你的阳光，懂？”

        林炽陷入沉默。

        童汐焰悠悠然地从兜里掏出两张卡，告诉她左边这张可以每月给她打五万，右边这张够她付岛屿MCN的违约金。

        女孩眼中划过一丝惊愕，很快便别过，语气生：“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