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汐焰太了解父亲的潜台词是什么意思――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尽去告诉林苗,看她敢不敢闹、愿不愿离。
迷迷糊糊之间,一个熟悉的躯贴上她的后背,修长的手臂从后面环过来,坚定地搂住她的腰。
皎洁的月光被窗帘挡在外面,只有一丝微弱的光线从隙中渗入,在地板上投
出一
银色细线。
“你只需要思考怎么打赢三天后的球赛,其他事一概与你无关!”
"炽儿,别推开我。"他的声音埋在她的发丝间,近乎祈求,"就今晚……别推开我。"
林炽的口阵阵疼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不像平时那个英气发的童汐焰。
那一刻,她看到他们俩灵魂深相同的孤寂――那种无论
边有多少人,都像隔着厚厚玻璃的疏离感。
“炽儿,可以吻你吗?”他仰起,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眼神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四目相对。
膛相贴。哥哥的心
声传来,急促而有力,与她自己的心
渐渐同步。
结束了吻,童汐焰用力抱住她,几乎要将她入骨血。
“嘘,别怕,我锁门了。”清冽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像平静湖面上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童允武当然有这个底气。
世界薄凉,黑夜漫长。
他看着她,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一罐啤酒而已。放心,我不碰你。”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
“不要难过,哥。”林炽轻声开口,手指下意识地抚上哥哥的脸颊,到一片冰凉,“你现在有我。”
林炽如何能狠下心拒绝此刻的他?只好阖上眼。
黑暗的卧室,安静得只剩下林炽均匀的呼声。
“怎么了?有什么事白天说,你先回你房间……”
……
转过,借着那一线月光打量童汐焰。
他看起来意志消沉,额前碎发乱糟糟地支棱着,睫低垂,在眼周投下参差的阴影。
童允武的神情从容坦,近乎冷漠,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中,什么都不能对他造成影响。
“炽儿,你知么,小时候我爸妈老吵架。”
林炽顿时心如鼓,声音卡在了
咙里。
整个人透着一颓然的疲态。
宽大的手掌贴在她的后颈上,指尖微微发抖,仿佛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林炽的呼骤然停滞,猛地睁开眼。
他一动不动,像是被抽走了全的力气,连呼
都变得闷闷的。
童允武轻笑一声,目光锋利如刀,语气寒得发凉。
“爸,以前你和谁约会都无所谓。”他压抑着心底的怒火,“但你现在结婚了,难不应该对另一半忠诚么?我的确不喜欢林苗,但这不是你欺骗她的理由!”
“她去金沙帮我谈生意,下周回来。你不是不喜欢她么?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宛如一只受伤的兽,默默舐自己的伤口。
他早就认准了林苗对豪门生活的依赖,她的肋就是他的筹码,所以有恃无恐。
童汐焰的吻缓缓落下。
那些从小被灌输的德准则,那些支撑自己认识世界的教育,正在悄无声息地坍塌、碎裂,刺得他千疮百孔。
“哥......”
双手老老实实搂着她的腰,真没摸别的地方。
林炽愣住,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讲起这个。
童汐焰不由地攥紧拳。
两个孤独的灵魂紧紧相依,为彼此构筑一个秘密港湾,暂时停泊。
“我那时还没上小学,就感到这个家风雨飘摇。周围朋友发愁的是周末和爸妈去游乐园还是动物园,我每天发愁应该怎么这个家才不会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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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炽回抱住他,轻抚他微凉的后背,听着他的呼逐渐平稳。
她不免想起童年空空的出租屋,想起无数个抱着膝盖等待黎明的夜晚。
“我妈离开了所有亲朋好友,不远万里嫁到童家,得到的却是冷落和背叛。爸动不动就和外面的女人传绯闻,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哪儿受得了这些屈辱。每次吵完架,她就哭着问我:爸妈离婚了你想跟谁?”
话音刚落,童汐焰的子明显僵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向她倾斜过来,额
抵在她的颈窝上。
不同于以往狂暴而放的吻,这个吻轻柔得像一滴泪,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和从不轻易示人的脆弱。
床灯刚关掉不久,意识在半梦半醒的边缘。被子拉到下巴
,手指揪着被角。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
她望着童汐焰颓然的脸庞,意识到在他看似强大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破碎不堪的心。
“什么时候轮到儿子来教训老子了?我不希望家里节外生枝,听得懂,就给我闭嘴。”
“你喝酒了?”闻到他上淡淡的酒气,她不禁皱眉。
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廓上:“炽儿,让我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