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赵楚耘说：“那就三十一号再见吧。”

        要以往常来说，赵楚耘的时间都是跟着赵楚月的行程走的，像这种稍微重要点的节日，她极有可能会来，但今年赵楚月还在组里拍戏，最近又忙得几乎没动静，他猜她肯定走不开了。

        同时，他也在心里抱了最后一丝期望，希望一切只是自己自作多情的误会。

        林千夕一直没有回复，她好像还在忙着工作，一直到快十一点了，才拨了一通电话过来。

        “呃，我，我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就是……”林千夕语句变得磕绊起来，说：“我就是想问问你，过几天元旦跨年，你有空吗？”

        他把东西都拿进去，开灯，从花里摸出一张熟悉的卡片，今天是圣诞主题，带着金色闪粉的贺卡。

        “楚耘哥，你……”

        “楚耘哥！你看到花了？怎么样，你喜欢吗？”

他从赵楚月那回来就没买过花了，但眼前的一切，一看就知是谁的手笔。

        赵楚月说的没有错，林千夕难是真的……

        “我就在这里上班，自己包的最多出个花材的成本，没多少钱的，”林千夕轻松地笑了，说：“这个款式可是我的独门创作，除了你，谁我都没有包过哦！”

        易感期里闻到赵楚月的信息素好像是场梦一样，他那时神智不清，仅存的记忆也是模糊的，可那种感受又无比真切地留在了大脑里，让他难以遗忘。

        即使隔着电话，赵楚耘也能感觉林千夕在那边用力点了点，他们实在太熟了，很多时候，赵楚耘只听语气都想象得出她的表情。

        他为什么可以闻到信息素？或许是赵楚月强喂给他的那片药的效果，可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种东西，让Beta都能受到信息素影响。

        这句“特别”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很好看啊，谢谢你，”他说：“但你怎么又送花给我，多破费啊。”

        这颗雀跃的心如此可爱，但赵楚耘的心情却在看到时仿佛坠入了谷底。

        “什么事啊，不能现在说吗？”赵楚耘假装不懂。

        为一个Beta，信息素是赵楚耘在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里完全难以想象的东西，他曾经以为那只是一种味，最多就是特别一点。

        “嗯！那我们到时候再见！”

        于是他说：“有空，不过那天你不去花店吗？”

        他试探地把卡片凑到鼻子上闻了闻，却只依旧闻得到玫瑰花香和纸片印刷的味。

        赵楚耘沉默了一会儿，才又犹豫地说：“千夕，你……”

        “真的假的啊，这么偏心你们店长能同意吗？”赵楚耘打趣。

        那卡片上什么都没写，只用红色的笔画了一颗小小的爱心。

        “还是，还是那天再说吧！”她想了想，又问：“对了，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况且关于林千夕的心思，他也想找个机会和她好好聊聊。

        两人同时开口，话语碰撞的瞬间又像着似的齐齐闭了嘴。

        赵楚耘这边刚“喂”了一声，电话那林千夕欢快的声音就挤进了耳朵里。

        “还是你先说吧。”赵楚耘无奈笑。

        【谢谢你的花和苹果】他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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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楚耘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思考半天，还是拍了张照发给了林千夕。

        他现在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迟钝了，其实林千夕是个好懂的女孩，她一开始用那种热切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就该想到的。

        “本来应该去的，但我和店主姐姐说好了，可以早一点下班，”她说：“我看三里屯那边有倒数跨年的活动，看起来还热闹的，而且那时候，我有话想和你说……”

        林千夕看他不信，顿时有些急了，说：“真的呀！就只有你有，你是特别的，所以只给了你一个人！”

        把话说开以后，他们是否就不再见面了呢？赵楚耘不知现在的年轻人对于这种感情都是怎么理的，但他觉得遗憾的，林千夕真是一个很合得来的朋友。

        他倍感痛，从小到大作为一个并不怎么受欢迎的普通人，他真的不擅长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