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手指已经从她的下巴移到她的手腕，死死攥住，嗓音沙哑至极：“……你他妈到底知不知，老子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可他是真的被她吓到了。

        “低血糖？”

        从没见过他这样失控的样子。

        她愣了一下，嗓音有些发哑：“我……”

        尉迟晟猛地把她整个抱进了怀里，双臂收紧，像是要把她进骨血里。

        “你他妈别乱动。”

        他是真的生气，气得整个人都在隐隐发抖，气得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丝不受控制的颤抖。

        放学后的天色渐渐暗下，校园里人来人往，可他的心却像是被什么狠狠拽住，不上气。

        他的眼神太沉，沉得像是压抑了一整个暴风雨，沉得让她心脏缩紧了一下。

        以前她把他玩得死死的，他心里那不甘、那种被她吊着的怒火，本无发，他无数次想摆脱她，想把这段关系彻底斩断。

        尹鲸川的心脏狠狠一缩，眼神终于微微动摇了一下。

        她的心脏猛地一颤，那熟悉的低哑嗓音里透着怒火和压抑不住的烦躁，带着一让人不敢违抗的力。

        她是真的，彻彻底底地把他们之间的

        尉迟晟从来没觉得自己会落到这一步。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

        。

        他满的热气还没散去，显然是刚刚背着她狂奔过来的，短发被汗水打了几缕，额角的青还隐隐暴起，整个人都透着一彻骨的狂躁感。

        她的心猛地一滞，像是被他的话狠狠砸了一下，眼神微微闪躲了一下。

        她没有再主动找过他。

        他低，贴近她的脸，鼻息灼热得可怕，嗓音压得极低，像是咬牙切齿一般：“尹鲸川，你要是真死了，老子是不是得在你的墓碑上刻一句‘只是低血糖啦’？”

        没有再在放学后等他，甚至连那种带着点暧昧的试探都没有了。

        她轻轻了一口气，试图缓和他情绪般地抬起手，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声音低低的：“……阿晟。”

        她怔怔地侧，看到尉迟晟站在病床旁，脸色阴沉得可怕，眼底的情绪翻涌得骇人，指节泛白，像是拼了命压抑着什么。

        ――低血糖。

        她呼微微一滞，像是有些尴尬地扯了扯角，试图缓和气氛：“只是低血糖啦，又不是……”

        他从来没这样过。

        尉迟晟的声音低得可怕，像是压着一彻骨的寒意，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下颌，像是随时都会用力碎她的骨，眼神死死地锁住她，“你他妈知低血糖几分钟就能死吗？”

        他的指尖微微发颤，像是经历了什么极致的恐慌，强行压抑住了所有情绪。

        她变得热络了许多，在学校里给他递水买零食，像是终于正眼看他了，甚至还会当着其他同学的面夸他，说他讲义气，说他够朋友，说他人其实好的。

        就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那层关系。

        自从那天她在医务室醒来后，她对他的态度确实变了――可是，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变化。

        “……”

        可她才刚动了一下，他的手指便更用力地按在她的肩上，语气低沉得像是在咬牙：“……你还敢乱动？”

        话没说完，她就被一只的大手狠狠住了下巴，强迫她抬看向他。

        他说不下去了。

        他死死盯着她，目光里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情绪，像是愤怒，像是不甘，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别开目光。

        她刚想说话，他已经恶狠狠地打断她，声音低哑得可怕：“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没有再像从前那样温温柔柔地笑着，问他：“阿晟，今晚要不要和我开房？”

        可现在，她真的不再碰他了。

        ＊＊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呼灼热而紊乱，他的声音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尹鲸川……你他妈要是再敢这样，老子就……老子就……”

        可下一秒――

室里的气味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她怔了一瞬，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

        他觉得自己应该庆幸的。

        她尝试坐起，却在下一秒被一只带着燥意的大掌狠狠按了回去。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尉迟晟。

        可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里清清明明，就像是在感谢一个了她救命恩人的普通同学。

        她真的把他当成一个“恩人”了。

        而不是那个，能被她随意掌控、随意玩弄的情人。

        她微微偏，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点滴，终于想起自己是因为什么倒下的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随便倒在哪儿，随便谁把你抬过来，你都能活？”

        她怔怔地看着他，他眼底的情绪太复杂，愤怒、烦躁、恐惧、无力……混杂在一起，深得像是看不见底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