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继续生活。

        唐师兄的，是面宝镜。

        宝镜照邪魔，盖阴鬼。

        凡有邪魔鬼魅入内，他都能照得出来。

        有这一点，李茂认定，眼前老者可能是哪位高人留在柴界飘的魂，也许事修成鬼，所以才如此惧怕唐令沉这面宝镜。

        “还不算太愚钝。”

        她用耳朵听，从声音可以分辨出来，的确是老者不假，只是不能用眼确认，李茂始终无法安心。

        “多谢前辈夸奖！”她咧了咧嘴。

        “小友不要见怪，非我故意将你制在原地，只是想请小友帮忙个决定。”

        决定？什么决定？她支起耳朵听。

        “我有个徒弟，从来都不听话，用在我这里学得东西，想要我的命，你说，我应该怎么置他。”

        李茂思考着，换作是她错事，折慈师兄会好好教训她。

        就像上次，要她挖曾澄内丹，她不肯下手，即使不停求饶，最后还不是得照办。

        事后，让她去领罚，夏今师姐打了十棍，她咬牙才下来。

        于是她说：“当然该罚。”

        “因为我师兄就是这般罚我，弟子错事，师父、师兄就有资格教育大家，不教弟子如何成材？”

        “好提议！罚！是该罚！倘若人人都有小友这般果断，修仙人何愁被情爱缠！”

        老者一阵大笑，闪电劈过，他笑声让人骨悚然。

        她看不到，可却听到雷声、雨声中，前方一点微弱的动静――那是泪落在水中的声音。

        一滴，只有一滴泪。

        可是掉入水中搅得她好心碎。

        “是谁在哭？”她急切地问。

        老者答：“无人在哭。”

        说完这句后，老者动起来，空气里弥漫开的血味让李茂慌张起来，她说话带点哆嗦：“前……前辈，是否需要晚辈帮忙？要不……把禁制解开……我多少也能帮些……”

        “……前辈？还在吗？前辈？”

        她说个不停，直到听出箱子啪地盖上，地上传来阵阵颤动，而后没多久，李茂就恢复视线。

        刚能看见，她就先将观中看个遍，在找除她与老者之外的第三人，只不过和老者说得一样，这里确实没有多余的人。

        须眉皆白的老者在白骨舟中盘坐定，他面前摆着三个碟子，第一个碟子倒扣过去，第二个碟子里放着一块骨，第三个碟子是空的。李茂仔细观察，骨像才取不久，上面颜色很鲜，老者指尖沾着些血。

        她问：“前辈，这三个碟子为何第一个盖住，第二个有东西，第三个空无一物？可是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