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缺失记忆的那段日子里，她有没有求过什么。

        无数次砸下去，他凶狠的动作将妇人的脸划烂，从脸里掉出七零八落的彩石。李茂眼见着妇人受伤，可她还是温柔如水，捧着曾澄的脸，这让李茂好生羡慕。

        其实她从来都没走出去。

        眼神锁住妇人的手，这个动作让她有几分熟悉。

        印象中，仿佛也有人对她过这个动作。

        砸伤妇人的每一伤口都在曾澄上对应浮现，李茂不明白，难这是什么母子结？

        “那我呢？”

        好困。

        全无一可以动的地方，李茂听话睡去。

        她闭上眼，从内心深传来两人的对话。

        她的正是谁，谁的正终点是她。

        她问话的声音太小，渐渐让风雪吞吃下去。

        “你要不要只和我在这里。”

        就睡在这里。

        *

        世界恢复本来的面貌，原来是一片晶墟。

        那个声音又说：“只活在自己的世界有什么不好，反正人总归会死，我愿意死在只有你和我的世界，你呢？”

        闭着眼，她始终不知。

        这个世界总在暗示她：“睡吧，坏事不应该由你面对。”

        另一人说：“雪是雨的生，雪也是雨的死。”

        那妇人伤得更重，她美目圆睁面满足。

        黑白构筑出窗内景象，可色彩如此单一，李茂不能通过窗看穿他此时的心情。

        李茂稳住心神，心口嗖嗖冒着冷气，上寒冰结冻。在她看过去的时候，曾澄也回看她，就像在矢尺阶上那样，不一样的是，他长着张和自己一样的脸，鼻子的血分盖住嘴巴，抿起的勾着，血在堆积。

        大雪纷飞中，她在雪中栽倒，摔得破血。

        她出挡住暴行的动作，每一手指都在飞舞，被曾澄砸开的脸――掉出琉璃般色彩鲜艳的石。

        “小茂。”

        她后退，再后退，不停地后退，她想平复剧烈动的心扉。

意思。妇人求他快些张嘴，曾澄不断摇想躲，手在雪中摸到一块石，拿起来就砸在妇人上。

        鬼求正，求来曾澄，那她呢？

        莹白剔透的内丹如此诱人，李茂咽了咽口水，她看到曾澄大张嘴，妇人帮他喂了进去，着他的小腹。

        “吃吧，吃下去。”

        妇人快速衰败，瘪成片状，她躺过的原只留些碎石。

        “别离开我。”

        世界不断在暗示她，睡醒就没事了。

        一人说：“师兄，雪和雨是什么关系。”

        “你在哪里？”

        曾澄刚吃下就大变模样，将妇人扑倒在雪中，落下的拳沉闷有力，起初还能听到妇人吃痛哀叫，到后来只有拳落下的声音。

        李茂哆哆嗦嗦尽力出抱住自己的动作，她抱得这么紧，却听不到心脏动的声音。

        李茂被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引，视线重新转移到他的上，他在笑，她莫名其妙也跟着笑了起来。

        曾澄眼睛翻，只留出一阅人的窗。

        她像懵懂幼儿，茫然在雪中独立。

        看起来已经断气。

        凤雪哀唱，曾澄原地成仙。

        雨水冲刷李茂上的伤口，化冰雪。

        她的记忆一片空白，这个没听过的声音来了之后，雪就变成了雨。

        她到底来到什么地方，这里是谁的世界？

        “你不要想我。”

        在曾澄起让开后，她看到妇人千丝乌黑疯长在白雪地里。

        从这个世界的某地方传来说话声。

        反正人从出生，就定好某年某月某日要死。

        李堪鸣早就发觉不对劲，龙金弟子拦着五长老救曾澄，五长老就用了招偷天换日，将李茂与曾澄互换，

        她伸出手，等有人拉住她，救下她一起死。

        “我是谁的生，我是谁的死？”

        “我很想你。”

        李茂不理解，倘若逃避所有事情，人岂不是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来。”妇人哄着让曾澄吃掉内丹。

        李茂痴迷于血在掌中凝聚，它们受她掌控，她让手倾斜，血就顺应她的意思一滴一滴砸向新世界。

        地上有些坚之物，她抓上去，彩石尖锐的边角割坏她的手，她看着一颗接一颗的血珠碎落。

        美得人心惊肉。

        她呆滞地喃喃自语：“我在哪里？”仰看雪，雪还在下。

        “不要来找我。”

        在虚幻中如果逃不出去，那就随它入侵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