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说过的事，从不改变。”

他没再接话，余光看着她有些疲惫的样子，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好像一直是这样，胃口恹恹，没什么太多的情绪，就好像灵魂活在另一个世界。

        “我怕你是昏了，”关岭用力起，沉重的椅子木质地板上刮住尖利刺耳的声音，“你要是没有能力驾驭鄢家，我们都会为人鱼肉。”

        “这不重要。”

        可他还是收回了手，抿压下心的冲动。

        关铭健收回想要碰她的手，极力克制着想把人紧紧锁进怀里的冲动，在她脸侧深深了口气，鼻腔被她郁的栀子香占领。

        关铭健眉缓和了些，毫不犹豫地向客厅走去。和警卫肩而过的瞬间，他伸手握住男人僵的肩，关铭健侧看了看他紧张的神色，语气平静：“我爸的拐杖有些旧了，刚刚在跟他商量换一。”

        毫不意外，她对自己没什么兴趣。

        她没有反过来问自己平时会什么，只是迎着风深呼着，仿佛要平复什么一般。

        “我说一不二。”

        “你……”

        “嗯，”关铭健微笑着替她整理好鬓角的碎发，“有点工作，但如果结束的早，我应该会早点回香港。我下周去纽约出差的航班，是从这里起飞。”

        “会的。”

        关岭面色涨红，双手握紧拐杖，一口气瘀堵在口。

        老将军霍然起，椅在地面刮出刺耳锐响。"你以为鄢鼎会甘心把独女——"

        关铭健出声打断他，慢条斯理地放下交叠的长，嘴角笑，眼里却冰冷，“您不是一直想我结婚？鄢家是香港名门，怎么鄢琦就不行？”

        但那又怎样呢？

        “他很讲究，你记得带他去找那位有名的雕刻师，选选新的样式，嗯？”

        关岭不屑地冷笑了声，盯着儿子沉稳的眉眼，“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是想要借鄢鼎的势，还是只是为了个女人？”

        他手掌握拳，最终也只是在她的肩胛骨上碰了碰，然后立刻移开，整个人躲进回绅士的壳子里。

        鄢琦松开了那个浅尝辄止的拥抱，手里握着他送的大溪地灰珍珠手链，眼尾弯了弯，心口却放松了些，“谢谢。”

        警卫在他反问出的瞬间，慌张地低下，急忙点。

        他在小路尽的石阶下站定，却依旧高出鄢琦半个。只是这个高度，他不再有居高临下的仪态。男人嘴角噙着笑，向她坦白：“琦琦，这是我第一次约会。”

        鄢琦睫颤了颤，嘴角扬起一个很浅的弧度："第一次？"

        男人耸了耸肩，“所以，谢谢你的包容。”

        ps：仲有冇需要改一改——有没有哪里要改一改

        “别再让我发现，你在鄢琦面前摆脸色，”他凑近了几分，伸手拍了拍父亲的肩，眯着眼盯着那双沧桑浑浊的眼。

        “所以早就跟你们说要改革，”关铭健了太阳，不耐地再次打断父亲的话，“国资无能之辈太多，没人出来牵重组，未来没出路。”

        警卫匆匆打开了门，却看见面色不善的父子，犹豫了片刻，才看向关铭健：“鄢琦小姐给您打了通电话，您要接吗？”

        "下嫁？"关铭健轻笑一声，指尖摩挲着表带内侧的刻痕，随意地挑起了眉。

        “没有包容，”她走上前，单臂浅浅拥着他的肩，“Alex，谢谢你，今天我很开心。”

        他贴在她耳边，小声地说：“琦琦，我希望你是真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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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铭健勾，手心握着她送给自己的白金腕表，“这两件事，没有区别。我要鄢氏，也要鄢琦。”

        车停在离浅水湾不远的地方，他替她打开车门，问她要不要下车走走，在她有些惊讶的眼神里，从后座拿出了崭新的平底鞋。

        “非得是她？”

        “爸。”

        “你知的，”他拾起那花梨木拐杖，指腹抚过杖，越战留下的斑驳弹痕依旧目惊心。

        关铭健陪她走在铺了鹅卵石的小路上，在渐暗的天色里，尊重她的沉默，小心无声地护着她。

        他的眼里映出了自己的样子，鄢琦抿了抿，“……注意休息。”

        小路快走到尽，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慌乱地抬看着他，随便问了一句，主动走出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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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岭的拳砸在红木办公桌上，震得青瓷茶杯叮当作响。军装肩章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从纽约回来以后，你就——”

        “我不懂其他的，但我听说，在结束之前，是可以有拥抱告别的，对吗？”

        “我送你去波士顿留学这么多年，就是……”

        “……你要去澳门工作吗？”

        “嗯哼。”

        他弯下腰，先一步替她收好高跟鞋，想要揽住她的后腰，就像在庆典上和她开场的华尔兹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