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木讷的点头,恍惚了一会儿,“那个,我还得去束幽堂,就不打扰歌先生了。”
佛柃一脸疑惑的看着她,而苏衍只得待在原地等着回应,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异常尴尬。长孙越插话,“歌先生这么早就去清平堂,那些新来的学生恐怕还都在做春秋大梦呢!”
佛柃敷衍地笑了笑,先行告辞。
苏衍和长孙越一齐向她行礼告别,等佛柃的身影彻底消失,这才长舒了口气,刚才她俩差点憋得瘫软下去。
长孙越问她,“先生,虽说歌先生不能轻易去招惹,但你也不至于这么怕她。”
苏衍切了声,“怕这个字,还从来没在我的嘴里说出来过!只是人家是前辈,我身为后来者怎么也该尊敬些,这尊敬怎么表现,就是要怕,要惶恐,这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有一颗敬畏之心。”
长孙越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长孙越领着苏衍先去登记,再去万朝房领了生活物件。
万朝房的管事是个眉清目秀的文弱书生,见着苏衍满眼放光,又是嘘寒问暖又是送礼。长孙越说,这人来头可大了,乃是燕国的二公子西楼,据小道消息说西楼公子不受燕王的宠,几年前皇宫抓了几个燕国的细作,燕王为了自证清白便将西楼送来容国做质子,这样一来更加让人相信西楼不受宠的事实。可没想到人家做质子做得风生水起,成了万朝房的掌司,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苏衍懒得打听这些事,趁机问起佛柃,长孙越倒挺有兴趣聊这些,继续道:“她是歌政大将军的幺女,和我一样,从小就在书院,不过可惜啊,人虽长得好,就是这性子太过孤僻,整日摆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就没见她真的笑过,所以在书院她就被形容成一座冰山,谁都不愿靠近一寸!”
苏衍蹙起眉头,方才的笑容瞬间黯了下去。而心里某处伤口突然撕开一条裂缝,迅速蔓延开。
离开万朝房后,长孙越便领着苏衍去束幽堂熟悉熟悉,顺便把这一路的地标摸清楚,省的以后迷路。
从万朝房到束幽堂,需得经过清平堂,再绕着园子里的石子路行数百步,最后穿过蜿蜒曲折的廊桥。
束幽堂只有一间主殿,四间偏殿,串联在一起,一排左右伸开,建在石滩上。四周是光怪陆离的石头,颜色各异,在日光下闪着五彩光芒。石滩外是梅林,只剩下枯瘦的树干。
阳光大好,纱帘被高高卷起,露出赤色的门窗,地板上摊满了书籍,几个小书童正在晒书驱虫。
香炉袅袅升烟,花草幽幽散香,安静而闲逸,别有一番古色古香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