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吴懿轻咳一声，仰头饮尽杯中酒，却浇不灭心中惆怅。

        刘琦笑道：“你我兄弟齐心，夫复何疑？我也有信捎给叔父，可一并带去。”

        吴班低声道：“大哥，知足吧，想想泠苞、刘璝几人。”

        一个时辰后，刘循与张松带着雒城官员开城投降，城内百姓早已相盼，夹道相迎，欢呼阵阵。

        张松打个哈哈，笑道：“刘益州虽无意争雄，但一向宽仁，善待百姓，若在太平之世，亦不失为治国良臣。”

        闷坐片刻，吴懿忽然说道：“贤弟可还记得小妹命相之说？”

        吴班点头道：“兄长所言极是，但此事你我恐怕不好主动出面。”

        刘循见刘琦的信只有一张两指宽的纸条，心中好奇，但刘琦不看他的信，他也不好动问，一并封好命人送往成都。

        “这是何意？”吴班蹙眉，忽然意识到什么，瞟了刘琦一眼，“兄长是说？”

        吴懿叹道：“早知如此，我们也该强硬些，免得被人戳脊梁骨。”

        到了府衙分兵布防，出榜安民，刘循写好书信，劝刘璋开城投降，还拿来给刘琦过目。

        席间其乐融融，吴懿等一众蜀将，见刘琦如此礼敬张松，奉为上宾，个个神色讪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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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非说话之地！”吴懿压低声音，缓缓道：“刘璋若降，东州势力无所依存，只要稍加运作，自会有人助我们促成此事。”

        “那又如何？”吴懿却毫不在乎，“刘琦也纳赵范寡嫂为妾，足见那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如今看来，预言要应在此人身上。再说我兄妹少孤，岂能眼睁睁看她守寡？若不为她谋个安身之所，为兄失责，父母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安心。”

独自匹马进城，以示自己并未受到胁迫，早已迷途知返，该为刘氏尽一份力。

        本以为投降刘琦，凭他兄弟二人的本事，必能大放异彩，建立一番功业。

        旋即又摇头叹道：“若说小妹容貌，倒也配得上刘琦，可她已为人妇，终究红颜薄命。”

        自刘璋继位，他们便受到排挤，妹夫刘瑁死后，虽稍有改善，但始终不受重用，十几年蹉跎岁月，虚度人生。

        吴懿冷哼道：“要我说，刘瑁死得却好。”

        “大贵之相？”吴班一怔，摆手笑道：“切，刘瑁都死两年了，还提这个？”

        却发现刘琦麾下猛将如云，陈到、张飞、赵云等将，一个比一个猛，再次受到打击，数来数去，也没有他们出头之日。

        当年吴懿全家随刘焉入蜀，因其妹貌美惊人，有善相者预言“后当大贵”，刘焉遂为三子刘瑁娶吴氏为妻，但他却没想到自己儿子非但未能继位，还是个短命鬼。

        刘循长叹道：“人生在世，莫过于生不逢时！”

        刘循见此情形，黯然叹息，对张松低声言道：“人心如此，纵然高祖重生，光武再世，亦无力回天！若人人都如先生这般忠烈，谁能踏进益州半步？”

        当夜雒城设宴庆功，刘琦与刘循同座，庞统、法正陪同张松，张飞非要和赵云拼酒，报白日抢攻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