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只牛眼小盅,酒香四溢,入口绵长饮后余香。酒透明似水,对于唐荀来说也确实是水的量。
晚上爷孙俩一对账,才发现是乌龙一场,不过是爷爷的愿景罢了。
唐荀借着饮酒掩饰笑意,看她什么时候犯迷糊。
简直是胡说八!
眼底的哀伤游离一线,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放下。
虽说是一场误会,但人回来了也是一件喜事。
唐荀笨拙得不知如何开口,一杯一杯地附和着喜悦。
今早雾气有些重,唐荀拉开铁艺大门准备上班,还没来得及坐进车内,朦胧间看见那个魂牵梦萦的影,瞬时呆在原地。
这几年里,她倒是能到不给他来电,唐荀却有些坐不住。
回到家爷爷进房间睡下,唐荀正回房,却被姜易抓住了手臂。
就这么不到两盅的量,她喝了很久。待她喝完人也在抱枕上四肢无力,视线估计已是天旋地转。
姜易前几年便出了国,人虽不能经常回来,但一直保持着每周三两次的通话,还算自律的一老一小,早晚也不算勉强。
今晚喝得不多不少,不至于神志不清。
看着她怔愣,便捉弄到了似的笑着收回,想起她刚到家时也是这样呆呆的,顿时笑意更。
在唐荀父亲离世后不久后便郁郁而终。临了,被人记住的还是她柔若西子美貌的可悲女人。
天气又,爷爷养的鸢尾将开了,随意撒下的向日葵也结了不小的绿苞。
两人量如江海面不改色,看她似乎有对酒的好奇与对他俩的无法理解。许是喝得
神放松了些,唐荀举起一只牛眼小盅在她面前,半逗弄地笑
:“尝尝?”
她小酌几口就已经上脸,眼下泛上晚霞一样的红。
“要喝酒吗?”她神色如常。
她说想见见他即将婚的对象,照片也好。
不奢求什么回到其乐的亲情,也不至于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哥哥,”她说,“我回来了。”
姜易此次回来,他简直喜不自胜。尤其是听到是为了他结婚的事匆忙赶回,除了惊愕疑惑外更是多了层期待,她是否是为了阻止他的婚?
直到那影由远及近,面容也逐渐清晰,唐荀才发觉自己并非
梦中。
唐荀原是欣喜的,直到知晓她回来的缘由,竟是说要参加他的婚礼。
姜易拿着酒杯一点点地尝,面难色却还是不肯作罢。唐荀觉得好笑,却也没有告诉她这么喝更容易醉。
这自大的感觉甚至他本人都无法认知察觉。
也有她不知的事呢。
席上,爷爷喝了些酒叽里咕噜地又把平时聊的内容复述了一遍又一遍,语言凝聚起来,不过是思念二字。
果然她这么多年还是念着自己的。
他什么时候要结的婚?自己怎么不知!
“喝两杯就可以了。”唐荀看着她拿出来的一整瓶,出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