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她的手，摆出扎向自己的姿势。

        ……

        -全文完-

        又是一年，真快呀。（抹泪）

        从此，我大约只能行于暗夜，不敢再睡有阳台的卧室，数着你遗留下来巨额的财富，在彷徨间，度过属于我的永恒荒野。

        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渴望和迫不及待。

        然后荒野里就真的下了第一场雪。

        2025元旦快乐！

        “我希望你能和爱人相遇，我希望你能扭转过往，我希望你寻到你的永恒。”

        “……对不起。”

行了一番严肃专业的谈话，谈的是财产转赠的事情。

        “哦。”他说的有理。

        她努力地笑。

        一个给你留下亿万财产的男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抹泪）

        这样很好。

        他在来之前喝完了最后一袋存血，嘴红艳艳的，衬得雪里的肤色更加冷白。

        “要我帮一帮你吗？不要慌。”他用冰冷又僵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解开自己领子上的纽扣，出脖子上的血。

        她没看到过血鬼的眼泪，他应该是不会泪的，他在笑，不过恍惚间，她觉得他也在哭。

        银刀穿破颈动脉，原来如同切豆腐一般，怪不得血鬼怕银制的武，怪不得他看着她这些天对着那些肉的练习一言不发又偷偷笑。

        他的躯已经过于僵了，只能努力用手指摸她的脸，染上她的温。

        她开始不停地泪，又努力地笑。

        再见。

        “原来，杀死我的你，会是这种表情。”

        “出脖子，对血鬼来说是一种很高的礼节。”他竟还能笑，感觉又像是杜撰出来的话。

        正文完了，还有一章彩。

        她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就是碎碎地念叨着，干巴巴地说着一些嘱咐的话。

        “没关系，没，没关系……”

        “那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只对我说？”她焦急地问。

        他的一寸寸碎裂，化成了几缕消散在雪中的灰影。

        “我也是。”她对着空气说。

        “没关系，离我的血干，也仍然有时间。”他还在笑，“毕竟如我这般强大的血鬼，很难去死。”

        “那你要照顾好自己……”但是血鬼看起来比她更会照顾自己。

        她是个悲弱的人类，理解不了他亘古的惆怅，所以只能在自己渺小的一亩三分地之中，独自悲苦。

        “我好像真的要走了。”血鬼的色越来越苍白，但是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让她感到温。

        她笑着哭然后又哭着笑，“不欢喜，从来都没有过欢喜。”

        “原来看着我的死亡，你会是这种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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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还在不住地往下飘着雪，所以日光还算昏暗，血鬼打着一把黑伞耷拉着眼，这样冷的天气令他打不起神来。

        她又努力笑，“你都要走了，那，你就当我，很欢喜。”

        即使命运已然帮我抉择，我将扮演我最正确的角色。

        “都给你吧，我要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他这样说，所以在此前半个月里找人公正了他的所有财产，打算划到她的名下。

        她心口有些窒息，看着那些蜿蜒而下的血，着自己讲话，“你实现了她的心愿，现在也来听听我的心愿。”

        雪在他的上不会因为温而化，她站在原地想多看一会儿。

        “对不起。”他笑。

        “我爱你。”他说。

        她已经很努力不让泪水模糊自己的眼，以免看不清他的样子，“那你再听听我的愿望，我希望你能和爱人相遇，我希望你能改变从前。”

        ……

        欢喜是什么，好像在长大成人后的近十年里，已经忘干净了。

        她将冰凉的凶刃捂在前，磕磕绊绊地离开再难去面对的皓白色荒野。

        不过好在，她还能，成全他一次。

        这次，是我的愿望。

        “要。”他的眼神在冰冷的雪地中显得格外清醒理智，“这里远离人，我离开后，你一个人出去会很不方便，天黑后还会有危险。”

        我的爱人。

        “必须要现在开始吗？”她握着簪子，有些紧张。

        “我终于知了，我终于明白了，我好开心。”

        可是血鬼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她的样子，好像睁开了什么枷锁，眉眼间尽是释然。

        “我不在的这么多年，你过得可还欢喜？”

        比往常更静，更加杳无人烟，血鬼在大早上将她扒拉醒，然后到了将近中午时，他们到了熟悉的荒野。

        “你有病吧！”她哭得越来越大声了，“都要死了还开心。”

        好在我在行至苍老时才遇见你，所以也许还能钝痛着活下去。

        她的心开始狂，肾上素向全，在又一片雪花被风着落在他睫上也不会化时，终于如他所愿，用那把珠钗的银刀狠狠刺向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