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两下巨响,本就有些年的木门很快缴械投降,猛的歪向一边,撞到墙后反弹回来。海因里希快步进入,拐过玄关,然后停住脚步。
“呵,如果可以,我也很想把你扔进垃圾桶。”事实证明戈成功了,她总能把在外人眼里矜贵优雅的俾斯曼先生
成尖酸刻薄的小市民。
“今早还在的啊,怎么忽然不见了……”
“安娜婶婶,你先下去。”
“你不应该这样……”忽然,她开口说,然而声音淹没在风机的噪音中,他始终沉默,她也提不起劲,慢慢的,
越来越歪,靠在他腰上睡着了。脑袋沉下去,又被捞起来,沉下去,再捞起来,直到那
长发勉勉强强地……不再滴水。
海因里希走过去,把她从被窝里拉起来,戈昏昏
睡,又气又急的推开他,叫他走开。
戈点点
,被他扶起来喂点水又立即
下去,好像清醒,实际在梦中,张张嘴。
哎……
WOW,似曾相识的画面。
海因里希关上风机,坐到床上,提着人腋下,一抱,让她枕着自己的大
侧躺着,再拉过被子把
盖严实,继续用干发巾拭
发。
“啊、是的……”安娜小心的、安静的把残废的木门掩上,木门吱呀吱呀,发出不服的抗议。
“我没要你。”
戈的确也没力气,木着一张脸,任由他的指尖翻弄自己的
发。他站在她
边
,这个姿势让两人靠的无限近,沐浴
味混着薄荷味萦绕在鼻间,戈
的眼前是窄劲的腰肢,视线往下挪几分――鼓起的、充实的、裹紧的……一大块。她的耳
起来,至于原因,废话,那当然是因为发烧。
果不其然,半夜温飙到38.9摄氏度去。戈
好像被扔进火炉里,燥热地不停踢被子,然而等
上一空,又立即像被丢入北冰洋,冻的骨
发抖。浑
官、骨
、
肉都在打架,唯有额
上冰冰凉的一只手能够暂且安抚疼痛。
“虚伪……说的好像没扔过似的。”
“不吵了好吗,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怎么额越来越
?
海因里希后退一步,抬脚就踹。
“要亲亲……”
戈一言不发,转
回到浴室。再出来时
上已经裹着厚厚的浴袍,她
发很
,但不打算
,这种家用
风机声音又吵又闹,功率一丁点大,
干一
长发至少两个小时,
出来的发质更是又干又
,简直是本世纪最差的发明!她用干发巾把
发包裹好,掀开被子上床,全然把房间另一人当空气。
第二天醒来时,边挂着吊瓶,军医科尔斯顿站在床
边,见她睁眼,没有丝毫反应,公事公办地朝长官汇报完后便提着医药箱离开。
一张小嘴烧的通红开裂,微张着困难呼,他伸出指肚,在上面蹭蹭,随后在她的额
落下一个吻。
他凑近,“嗯?还要什么?”
戈说,“真心话往往用玩笑的方式说出来。”
他快步回来,拉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扣稳那只脑袋又开始没完没了的眼泪大业。
戈发滴水,
上浴巾歪歪扭扭,用双手紧紧抱住,抿着通红的嘴
瞪着他。浴室那
,隐隐约约的传来未来得及关上的水声。
他将风机插电,巨大的噪声立即盖过两人间的声息。
对方似乎很不满意,紧紧皱着眉,不明白为什么连
梦上帝都要如此吝啬。但很快
机能再次败给病毒,微弱地哼了几声,而后沉沉睡去,再无话。
迷迷糊糊睁开眼,他坐在她床,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担忧,“要喝水吗?”
“那不叫扔――”数不清第几次解释,无论过多少补偿,这个黑点仿佛要跟随他一辈子,这可真让人崩溃。可难
她要让他带着她进军校一起封闭式训练??
生病让变得脆弱无比。回想这一个多月的煎熬,看不到可能
的痴恋,他的逃避、冷漠,连最后的亲情都仿佛会随时失去的惶恐,戈
窝在床上,嚎啕大哭。
声响都没有,安娜赶忙翻找钥匙,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这个房间的。
“好了,只准你气人,别人随口说句玩笑话都不行?”
他控制住她,一手拆掉发巾,一厚重的黑发散落下来,
答答的黏成一片,不禁恼火,“你能不能听一次话!”
戈拽着干发巾,朝转
走的人喊,“你扔,你扔啊,你早就这么想了吧!”扯到冒火的嗓子,弯腰咳了几声,见他停也不停,干发巾扔出去,哭着说,“我讨厌你!”
俾斯曼先生鲜少这样讲话,戈哭着哭着笑了出来,但她记仇的很,随时随地翻旧账,
“……”
想着想着,又忽然觉得没劲……
隔老远就听见哭声。海因里希痛,不明白去拿个电
风的空档怎么事情就能变成这样?
“……”
“胡说,”抬起她的脸细心过眼角,他也后悔,明知
她牙尖嘴利的面孔下有多
感,“百分之百的玩笑话,我
歉,好了,不哭,我把自己扔进垃圾桶也不会扔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