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继续，“我听妈妈的话一路跑到交代的地方等，等一个能够对上暗号的男人，他会接我走，但直到下大雪也没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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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紧她，轻声说“没关系”，或者说本不重要，他告诉她，事实上，他们在一段时间的排查后就停止了追踪。她上的衣服看起来普通，实际价格不菲，整个南京城也没有多少人消费得起，当地有这样能力的大人家没有姓“罗”的，就连周边城市符合的也没有。还有许多奇怪的地方，这一切都让他们心照不宣地停止了寻亲活动。

        海因里希难以入眠，心脏阵阵发痛，他曾经许诺要把一切最好的给她，却让她看见了一个糟糕的世界。那时候他未能明白这种情绪叫作“后悔”，无法承认是他们铸造了这一切。

        “但我知，爱是真的，感情是真的，”戈最终可能没能忍住下眼泪，“他们爱我……”

        对母亲严刑拷打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利刺一般扎在她的脑海中，太过痛苦，只好假装忘记。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和黎家一直费心费力帮我打探世，其实我都记得，都记得……”她趴在他的膛上嚎啕大哭。

        “我、我其实不姓罗……虽然他们从没有告诉我，但我知，爸爸的姓名是假的，或许连妈妈的也是，我不知……海因里希，有时候我也不知我到底是谁……”

        “我按照妈妈的意思藏到第二天才刚爬出来……妈妈还睁着眼睛躺在地上，她用生命保护我，我却不敢靠近她，我竟然不敢靠近自己的妈妈……”

        女佣们对戈很好，虽然她们痛恨德国人，但在面对的人时却本无法提起仇恨。伺候谁都一样，只要生活平和、薪水充足，如果德国人当政能少收一点税，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我不要再喝燕麦粥，我想喝肉汤，先生……”

        “今晚想吃点什么？”他摸着她的脑袋说。

        “油糕、大棒骨、比利时巧克力……”什么都是假的，唯有食物与才是真实。柔又富有弹的团压上凹凸分明的腹肌，她抱住他的脸，在他的胡渣上又凶又急地嘶啃，

        戈想，战争不会结束了，永远不会。

        她关掉收音机，让房间恢复了安静，而后在思索两秒后穿越走廊，堂而皇之地推开浴室的大门。

        “别说了。”海因里希抹掉她脸上的泪水，侧将人摁入怀中。

        不过怎么可能呢？谁坐在那个位置都一样。

努力不让自己哽咽，“一切都很突然      ，我知，家里一直都有密，但那天，连多余的一点时间都没有，妈妈刚把我藏进暗格里，那群人就来了……”

        郊区别墅鸟语花香，远离城市的喧闹，唯一的噪音大概只有收音机传来的声音。

        俾斯曼先生正在浴缸泡澡，听见声音只是对她笑了笑。戈脱掉衣服抬脚走进去，埋进温的泡沫堆中。

        与此同时桌上放着俄语手册，里标注着大量“政委”、“集农场”、“布尔什维克”等相关用语。

        上校先生最近正在努力学俄语。

        不像外面的广播里只会播报帝国的胜利，这里能听到更多真实的消息。大不列颠的空战仍未停歇，戈林司令的空军正在受挫，北非战场开展顺利，非洲军团完成“向日葵      行动”，正式署利比亚。

        戈哭累后睡着了，临睡前她说，“海因里希，你千万不要和妈妈一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