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从高向下看去，楼下正对的就是烟火大会之一的观赏点。

“怎么不顺？”林澈问。

门一开，那楼下的喧嚣叫嚷就没了阻碍，像是浪般的瞬间把她掩盖。

如今，那个改变她的罪魁祸首正站在她后，他抱着她，在她耳边呢喃，他怀里的温度足以让人陷落。

她嘴上的颜色是带着紫调的红，衬得她的肤色更白。

此时，那广场上被人群挤得满满当当，多少人正仰着，正看着天上的深蓝的幕墙。

时间快得像是沙，她的刚被霍城抱得缓过些，一个恍惚，就要跨进另一个开始。

澈不得不提前下了车，前面的路被封，只能步行通过。这入冬的天太冷，她上披着的大衣刚下了车就被轻易的透路边上是各式各样的小摊小贩，有卖面荧光棒的，有卖围巾宝宝的，更多的是卖各种小吃的，香煎的、油炸的。

她不出声，过了会，才问：“晚上还顺利？”

快得就像是她跟他牵扯纠缠的这八个月。

这是栋双层的洋房，贯着的是连同整条街都一样的欧式风格。

“说了别跟我贫。”林澈偏过，话音低了些。

她说服着自己，是这些让她生出这种莫名的又奇怪的感，竟让她有期待的朝着霍城的方向一步步靠近。

只是这楼里是空的，除了那留在一楼给林澈开门的侍应，就在没见到别的客人。林澈见怪不怪，这是霍城一贯的作风。

在那台两边，合着跨年的气氛，正燃着熊熊动的火把。

天上炸开了一束光，划过那深蓝色的幕布，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它像

路上被熙熙攘攘的行人拥挤着，多少人朝着同一方向涌去，结伴着嬉笑。

霍城发过来的是个位置共享，她点进去看了眼，离她也就几百米的距离。

“来晚了。”林澈的脸被风得没有血色，她刚把包放下，就被霍城拉进怀里。

八个月，仅仅是两百四十天。她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高高的压在人群之上。

也是人多，手机的信号都变得很弱。

林澈每往前一步，就能看到那正开着的位置共享的界面里，她离着霍城的距离就近了一分。

越是往前，那灯火就越是璀璨，连温度都不像是她刚下车时那么的凛冽。

“十――”

“别跟我耍贫。”林澈往后靠，要是之前，她万万不会，也万万不敢。这是多久下来被他养出的习惯，这算是把重心都挪到了霍城上，他只要稍一退后，就能让她失了平衡。

是她在这路上遇到了太多的、数不清的情侣恋人，是她看久了那被灯火照映得灿烂的恋爱中的笑脸。

霍城今晚有个推不脱掉的应酬，两人约好了十一点在广场附近见面，她迟到了半个小时，眼见着烟火就要开场。

她被侍应领着上楼，隔着室内外的是扇厚重的玻璃门。

霍城从不是个光说不练的人，他话说的好听，可那些好听的话，在她这，件件言出必行。

那是个隔空的台。

两人之间被连了一条看不见的丝线，她被牵着，扯着，走向他边。

等着林澈跟着人群走到那广场前，才收到霍城发来的消息，和通未接通的电话。

她才刚上来多久，就到了倒数的时候。

楼下在倒数。

“不顺。”霍城答。

“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他笑，用下巴蹭她的额，又贴着那额偷吻。

霍城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林澈。是她太乍眼，连这如昼的灯火都不能让她黯淡。

“穿的这么好看。”霍城伸手，一把拉住了林澈。他毫不吝啬的夸奖，把人圈在自己前。

林澈才是耽搁的那个，却被他一口先咬定了，把这迟到的借口的过错给背在了上。

他看着林澈踩上进楼的台阶，她的长发被束起，出那干干净净的一张脸。

“提前走了些，被说是架子大，”天知那是多重要的客，连改期都不行。他又笑了起，似乎对这事毫不在意，甚至是在讥诮那些加在他上的话，“什么架子大，我还要陪老婆。”

两人的视线在瞬间相撞，只是一眼，他就再没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