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没有任何分量，薄雾般一就散，蒸发的水，无声无息间失去痕迹。

        时鱼低下，像被风折弯的柳枝。

        不同的人，相同的手段。

        嗡鸣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季韫律打开通讯瞥了一眼，视线停顿几秒，说：“很可惜，你说晚了。纪朔要见你。今天下午，就在这里。”

突然到来的通知彻底打乱她所有的思绪。

        连眼前这个Alpha，也是被派来监视研究她的人，她未来的丈夫。

        委员会工作人员站在一旁冷汗直，面对这些家世持平的Alpha，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心口快速地掠过一个名字，时鱼犹疑地张了张嘴，又仓惶合住。比起单纯的恐惧，她潜意识里浮现的，是逃避和不安。

        额前的白发掠过微动的绿瞳，如深潭划过涟漪。Alpha站起，锐利清丽的眉眼仍显得冷漠无情：“尘埃落定前，你可以选择单独与他们见一面。”

        时鱼猛地抬起，眼神惶惶，嘴颤抖。

        她会成为他们法律意义上的共妻。

        甚至不过几日，他们会一起来到她边，把那些没能得到手的东西从她上，一一讨要回来。

        “没有别的可能了吗……”

        资料上几个熟悉的名字，早已通过肉的交烙印在她上，视线每划过一个名字，那些让她心神俱颤的回忆就争先恐后地涌进脑海。

        季韫律翻阅着几位Alpha的详尽信息，眉紧蹙，回忆起前几日去联大楼汇报的不悦经历。

        “季韫律，我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季韫律坐在她面前，瞧着她黯淡的神色逐渐变得麻木，不动声色地替她按灭了通讯：“看起来，联已经提前确定了人选。据我所知，那几位Alpha和你都有渊源。”

        “抱歉，我纵不了联的决定，至少他们最开始通知我时，是这么说的。”

        通讯荧幕上一句句看似温和，实则本没给她选择权的通告，让她的心再一次跌入谷底，哪怕已经预料到，可命运真正到来的那一刻，还是让她浑发抖，难遏恐慌。

        时鱼怎能不明白季韫律的意思。

        时鱼冷冷地看向他，攥起的手，指尖陷进掌心：“我记得你说过，最终人选会经过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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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呼一瞬间变得困难，像是被死死扼住咙，空气通都万分拥挤。

        会议厅里针锋相对的几位级Alpha，望向彼此的眼神如淬了血般阴森，若不是命令禁止Alpha在联大厦相斗，他们怕是早打起来了。

        她迟缓地摇，咬着牙说：“……我谁也不想见。”

        如今忍着恐惧细细查阅他们的资料，时鱼才发现这些人有何等恐怖的权力。在这个等级固化的世界，家世背景、天赋能力，他们天生站在金字塔端，所以压迫的行径才那么轻易。

        他问：“你想先见谁。”

        「亲爱的时小姐，首先由衷感谢您对人类未来发展的贡献。目前联已经为您选择四位Alpha作为您的丈夫。请放心，您的人安全由联全权负责，在婚姻生活中，若您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向季先生反映，联会替您解决[微笑]。」

        意识总是率先夺取大脑的控制权。

        可惜没有人给她肯定的回答。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