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转看她,脖子发出僵
的扭动声,目光呆滞,面色苍白:“女郎你同冥王的。”
细密的针脚,艳丽的颜色。承载着她这辈子遗憾。
“冥司。”
“很害怕?”
这是地府?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可怖。
似乎并不可怖,她微微松了口气。对方却已经站定到她跟前,轻轻地拉下了手中的扇子。
她愣愣的望着镜中之人,许久后终于拿起一旁的喜服。
帘子被缓缓掀开,有侍女垂上前,伸手扶她。
她安静的张望,只见车驶过一官衙般的府宅后在偏门
停下来。
地府也有喜事?
门吱呀一声开了,她紧张的以扇掩面。
侍女生地解释了一句,她惊地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之际,房门忽地被关上了。
“这是哪里?”
是因为死亡让她摆脱了病痛吗?
罢了,穿一下又如何,反正都是已死之人了。
“你说呢?”他答,似乎在笑她的明知故问,“你准备
如果不是因为疾病,她大概应该和她们一般青春、活泼。
不觉的两个小丫。
她犹疑地伸手,只觉握上了一块千年的寒冰,寒凉刺骨。
可惜了,她这辈子还没嫁过人,生命就这般结束了。
侧门随着侍女的回答应声而开,高悬的灯笼与大红缎带张挂在房檐下边,灯火璀璨。
镜中那明眸皓齿的姑娘是她?
男人声音清,并不阴森,她盯着眼前白皙的手,心
的恐惧又消了一点。
脚步渐进,透过蔷薇红的纱扇,她看到一喜服的新郎朝他走来,大红袍子在摇曳的烛火下栩栩生辉
“你要什么?!你放我出去!”
金丝龙凤绣的被褥上洒满了红枣、桂圆还有粉色的花。大红锦绸系成同心结挂在帐前,一炉檀香袅袅生烟……
“女郎的八字同冥王最合。”
关上的门再打不开,无论她怎么喊叫拍打。
她难以置信地跑到镜子前,摸着自己的肌肤。
“吉时?谁的吉时?”
她挫败地在屋内转悠,消化着眼前难以接受的事实。目光不经意瞥到镜子中的人时,忽的呆了。
“什么?!”
帘外的景色飞速的变换,在沉寂的夜色之中看不分明。
她惶然垂眸,睫微微抖动。对方轻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
来。
她不是没见过自己的模样,但从来都是蜡黄的,干瘪的,而不是像如今这般,水青葱,由内而外泛着饱满红
的光泽。
龙凤花烛成对摆在金色的龙腾浮雕烛台上,滋滋的燃着。
她疑惑跟着入内,进到某间婚房模样的房间时,边侍女这才开口
:“吉时就快到了,烦请女郎快些梳妆。”
背脊阵阵发凉,她站在冥府门口,只觉有什么东西奔涌而来,像是后知后觉的恐惧和不安。
有水东西,一桥饰以金碧,过桥北,入一城,有些像夜幕下的长安,却更为静谧,更为荒凉。
鬼车(二)
“你是这地府的冥王?”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