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了整整两天时间，陪着她们一个一个去详细检查，面对仪，她们仍然不安地吼叫、后退，但在她的安抚下，最终还是安静下来。

        男人的碎发从肩膀落，蹭到了她脸上，她盯着那缕发丝发了几秒呆，忽然觉得这个场景格外的熟悉。

        “你比之前有耐心多了。”

        “你自己都不觉得吗？你当时教我认字....”

        两年半的那个下午，在那个格外炎热的夏天，他和她坐在桌旁，那只手过书本上的一个个单词，他读一遍，她重复一遍。一个发音错久了，他的声音便带着些不耐，飘过她汗的发，凉凉的。

        两人对视，空气像是凝固了，她一闭眼，在他出任何反应之前，大步走到床边，拉开椅子，一屁坐下来。

        他开始一张张、详细地，向她解释着每一份检查报告，分析着可能的治疗方法，所需治疗时间，以及未来的恢复情况。

        “...真的吗？我以为我一直很有耐心。”

        “...但有办法解决。”

        Panboo站在病房门口，房门名牌最上方写着弗里茨・塔维恩，下面则是简短的患者描述。

        “这个情况是有些严重...”

        Panboo不知自己在躲什么，犹豫了半天，也不知自己在犹豫什么，之后贼似地再次掂起脚，顺着小窗看去。

        Panboo听着听着就入了神，很多地方她听不太懂，她便忍不住凑近，想要努力把报告上的每一细节都看清楚。

        他在看什么？

        下一秒，Panboo倏地蹲下。

        弗里茨讲着，想翻到下一页，肩膀却忽地被撞了一下。

        “这几只畸形的...”      男人摇摇：“手术难度比较大，我这里的人没法理。”

        “真的。”她嘀嘀咕咕：

        他醒了。

        Panboo心里猛地一沉。

        她掂起脚，顺着门上的小窗向里看去。

        [脾脏、肝脏破裂；左尺桡骨骨折；疑似附加者能力引发的不明原因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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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

        男人靠坐在病床上，正低专注翻看着手里的纸页，似乎并没注意到她。

        他一怔，低去看，女孩已经从他肩上抬起了脑袋，咕囔：

        她看得不太清楚，忍不住凑近，脸都贴到玻璃上了，那好像是.....好像是前两天她的族人的检查报告.....

        “不过，塔维恩先生说不定能解决。”

点，什么都没再说。

        Panboo怎么也没想到房门竟然没关，只是虚掩着，她稍稍一用力，门就向里去，合页也刺耳地叫起来，似乎生怕房间里的人不知有人来了。

        男人转过了。

        “这个的情况和上一个有区别，但也是类似的....”

        屋门被风托着，吱呀呀地又关上了，小小的窗口里，浅发男人垂下眼，看着说个不停的女孩，嘴角抿了又抿。

        半晌，停在报告上的那只手指重新动了，指在了那张X光片上：

        最终还是忍不住微笑起来。

        她没有抬，也没有去看弗里茨的表情，直直盯着他手里的报告，好像这样就会没那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