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他掌心里赫然一颗，同第三个瓶子摆在一，玻璃内外一模一样。

        “不怕何小姐生气，这一颗打在何警官肩胛的是阿威情急打的。我们的子弹清一色用的俄罗斯制式，底座是‘R’字母。”

        阿雅细细的眉蹙起。

        那最右边第四颗呢？

        “唯独这一颗，从何警官后打进颅骨的冷枪，是内地惯用的制式，底座‘M’字母。”

        左龙顿了顿，瞥了一眼床上人的反应，面无表情的，那就是允他继续说。

        “何小姐，你想想。在场混战统共三方――交易方，我们，和O记。”

        “第四颗子弹目标明确从何警官后出，不是手误。并且对方后就逃离，没有趁机杀城哥，这说明・・・・・・”

        左龙说得隐晦，阿雅瞪大了眼睛。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结合医院里那个姐姐说过交易方撤退最快，最后几乎是O记和席城一派在对战・・・・・・

        O记失踪了两个内地增援的反黑科警员。

        对爹地放了背后冷枪的人，竟然是O记一方的？

        为什么？

        她以为的正义一方，重伤了爹地。

        她以为的黑恶一方，却救了爹地。

        那么，现在她能相信哪一边？

        阿雅小脑袋微微垂着，乱了。

        小脸肃白，衬得肌肤愈发薄。太纤细，这种时刻就撑不住她小子，巨大的认知颠覆冲击着，微微后退了半步。灯影投下裙摆微的模样，落在床上男人眼里，眼神瞬间黑邃了又沉入清明湖心。

        病房里寂静一片，他好整以暇地享受着她不稳的呼・・・・・・

        ......**......

        良久，那人悠悠开口：“一切情况，等你爸爸醒了再问他。这里安全，治疗你不用心。”

        阿雅听他这么说，只能点，缓缓心定。

        暂时放下对他的疑虑，再多都不想了。

        是她想得太简单，证据面前，才知这背后如此复杂――内地，O记，交易方，ICAC，这些错综复杂的势力，都不是她一个女学生一夕之间能弄懂和涉足的。

        眼下照顾好爹地是等大事，席氏医疗资源格，他愿意搭把手，阿雅感激。冷静下来，一切疑团，等爹地醒了都能解开。

        “还有三个月联考？”他忽然想起。

        阿雅又点点。

        小尾一抖一抖地，撩他呢，面上又是干净老实的瓜样儿。

        “爹地苏醒期在72小时，我请了假。”

        还是个孝女。

        男人挑眉，不置可否，“等你老爸醒了，看见你落下课业挂零，准又要给我再来一枪。”

        阿雅心里陡地升起小小怨气，这人嘴里实在太无羁，动不动一枪一枪的，玩笑哪能这么开？这一天下来，枪啊子弹啊这些字眼都不够吓她了。

        不过她听得出他也是关心她就是了。

        “不会落下的，书全拿来了。”

        而后，还张着墨漆漆的漂亮瞳仁，全忘了爹地不让她同席城讲话的训诫，赌气般认真同他讲：“我数学考了A  ，进步了的。”

        他怔了一秒，反应过来，这是在找那日O记警厅门口说她数学没进步的场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