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早晚要溺死的鱼……嗯，对，你就是这么说的……没变啊……”

        惊的尚棠眼直。

        关玉秀绝对得了失心疯了。

        尚棠退缩了，火气也熄了，她立在墙，进退两难。

        关玉秀笑着笑着就噤声了。她安静了会儿，再抬已恢复了那淡淡的神色。

        “走吧。我不会失约。”她对尚棠说。

        尚棠看着她，深深地、深深地皱起眉。

        她原本是想说什么的。可此时又忘了。

        最后她紧了袖中的铜镜，转离开了。

        “遵守约定啊，关大小姐。”

        尚棠留下一句意有所指的话后，不再停留，也不回的消失在茫茫黑夜。

        其实尚棠武艺很强。

        像将军府这样看似松散，实则护卫重重之地，她也能隔三差五的翻墙过来找关玉秀。

        这点玉秀知，关玉麟却不知。要是关玉麟也在这里，说不定还会为尚棠那利落的手而吃惊。

        尚棠看似张扬，其实在很多方面并没如看上去般毫无保留。关玉秀老早就知，尚棠这个人八百个心眼子，心机深沉也不输那个沈临渊。

        以前为什么会自认为了解尚棠呢。

        无话不谈，无微不至，携手相伴，同游世间，都只是口骗局罢了。

        是她不对。是她还对尚棠抱有希望。

        所以才会如此的掏心挖肺、呕心沥血的憎恶，忍不住的一遍遍的回顾往昔，冷眼看着，将自己剖开反复的凌迟。

        关玉秀看着她消失不见的背影，把手下的画纸用笔打上叉。

        桌面上，一沓画纸，每张都画的是尚棠。

        关玉秀热衷于趁尚棠不注意掏出纸笔给她勾像。寥寥几笔，虽画的潦草，却逐渐传神。

        只是画像当初被尚棠发现后，被像看见脏东西般的盯着后兴趣就收敛了。

        关玉秀一笔一笔将这些画像面孔都划了叉。

        如果有人告诉你，你所在的世界只是一本书，你会作何想？

        这种虚幻，此等轻蔑，无足轻重。

        嬉笑怒骂，爱恨嗔痴。不过是轻轻几页纸，寥寥几行字。即使刻骨铭心，不过是成就他人的台阶。

        命运的主角早已选定。

        剧情内的人无法主宰，不由己，无法改变。

        孙猴儿不出如来的掌心。纵使以为自己翻了遍跟，搅得天翻地覆，也始终原地踏步。

        这片天地是多么渺小。所有人的命运又是多么无足轻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