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尚棠上前来几步，蹲下看着关玉麟那没有聚焦的眼：“居然还有理智。歌快唱到到后半段了，还不够？”

        尚棠终于笑了，在微弱的昏暗灯火下，她姿容艳丽，乌发如瀑，猫眼微眯，瞳色透着猩红，用终于第一次解放自己真面目的地狱恶鬼般的恶趣味笑容回答。

        关玉秀缓缓的睁大眼。

        “别把我当小孩。”

        “别人起码还敢指着我鼻子骂我女生的，而你连这都不敢。只会装出正义直言的帮我，除了落个好名声，结果腻了后就把我这所谓的朋友扔在一边，撇清关系，恨不得拉着自己的弟弟躲得远远的。”

        随着那尖刻狠毒的言语落下，关玉秀的眼也逐渐睁大。

        “――”

        原来她是这么想。

        尚棠嘴角一点点放

        后又猛地箍紧手臂，玉秀感到骨要被勒散架。与此同时，玉麟呼变得更加急促，忍不住在她的耳边轻轻气。

        此情此景，结合前世今生的种种，让她已猜了个大概。

        原来不是酒有问题。是香料和曲子。

        “怎么样，高贵的将军府关大小姐，会到无能为力悔恨的心情了吗？害怕吗？要是你痛哭涕求求我，倒也不是不能大发慈悲的帮你。”

        “我会……”

        “别离开我，阿姐。”

        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这时窗外传来的曲乐声调刹那间骤然转折，大起大落之间，疼伴随着耳鸣突然尖锐而至。

        此刻，面前这影和火中的华服人影重合，让关玉秀瞳孔缓缓缩紧。

        “才不要，我还想看看姐弟之间的活春呐。”

        “真让我恶心。”

        她转向玉秀：“还有你，你很清醒啊，普通人第一段就该意乱情迷了，早该陷入幻觉，怎么还能……”

        他只是这么抱着她，把脸靠在她肩上，咬着牙，紧抱着姐姐，一动不动。

        ――“就这么乐在其中？”

        “本来只想把这小子迷昏后扔在这儿，绑起来过了效力后脱光了装个样子骗骗他，让他误以为睡过了就行，谁让你也跟来了呢？还知了沈临渊的事？”

        关玉秀这才闻到屋中那若有若无的让人疼的香气，加上那曲子更让她难受的想吐。

        “你安排的？”

        睫、指节、尖都颤栗着发抖。

        什么绑发，插簪子，系裙角。

        尚棠嘴角噙笑，声音沙哑，眼神却是冰冷的，“我早就知，你们这帮名门贵女个个虚伪的很，表面上答应跟你当好朋友，没过几天就翻脸了。心里明明鄙视得跟什么似的，还要装出关系多好的样子。”

        “――所以我改主意了。”她蹲在关玉秀跟前，托着下巴望着她笑。

        “解开。”关玉秀看着尚棠，说。

        尚棠眼底寒芒闪动。

        “关玉秀，我知你怕什么，不就是怕我把你这宝贝弟弟给带坏了，所以今天才特地跟来吗？”

        房中烛火摇曳，影影绰绰，更衬得眼前红衣招摇似鬼魅。尖笑的恶鬼。

        “不然，我……”

        关玉秀很平静。

        热气洒在耳垂，少女皱起了眉。

        “他这时候想的居然是你，真没看出这小子这么变态。”

        关玉秀瞬间面无表情。她抬，看见已恢复如常脸色的尚棠，皱起眉。

        “你去死吧。尚棠。”

        窗外的歌声越发妖媚，曲调也步入高。

        “你想的多好啊，可我偏不如你愿。你不是觉得我名声不好吗，我就要拉着你和你那宝贝弟弟、英明神武的将军府少主共沉沦。看看最后谁比谁高贵。”

        关玉麟瞬间不满，又将她另一只手也拿住了，一并搂在了怀里。

        少年痛苦的着气，手指用力几乎抓进了关玉秀的肉里。但除此之外再没进一步动作。

        “这曲子与屋中香料混合，会引人产出惑人心智的幻觉，看到内心最深层的望。”

        尚棠始终盯着她，正如玉秀也盯着她。

        尚棠没言语，只抱臂看着关玉秀。

        尚棠居高临下，用看垃圾的眼神盯着关玉麟。

        她平和的吐出了最恶毒的诅咒。面色波澜不惊，眼神幽幽，像中一潭幽深的水。

，这让关玉秀一时百感交集，不由得去了他的发。

        ……替了……你的不幸……

        ……哈。事到如今。

        她原来一直，一直都是这么想。

        明明这么说过。

        背后凉凉的声音如利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