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槿并未正面回答自己究竟会不会回去，自顾自地打开集装箱一侧的门，发现贾妩玉浑发抖背着个包蜷缩在未打开的那扇门后。林槿心像是被冷雨扎过，他把门留下一罅隙，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贾妩玉上，抚摸起她的脑袋，语气里全是自责：“对不起，我不知你害怕封闭空间。”

下雨叫落雨：“他寿，你要回去吗？”

        贾妩玉发着各种梦，一开始那些梦还算贴近她的生活，梦见自己在颁奖现场，队友们也都在，可她一碰到奖杯，队友们就都消失了，舞台空空剩她一人；梦见妈妈要去找外婆，贾妩玉跟在她后两个人一起找，最后双双跌进村口那条河里。

        晕在林槿怀里的贾妩玉垂下手，指尖划过林棠的手腕，春风起海棠花从三人之间飘过，林棠浑如同电窜过。

        她确实有点饿晕了，鼻尖翕动顺着空气中飘香的来源看见了房间茶几上的食物，也看见朱槿摆在茶几上的份证。贾妩玉虽自诩鹰眼，现下却怎么都看不清份证上“槿”字前面那个字是什么，反正不像是“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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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水镇宾馆。

        “林棠！！！”

        “你女朋友？”

        后来，梦也开始离谱起来，她梦见林棠和朱槿打架，他俩让贾妩玉在他们之中选一个，梦里的她思索了一会儿，说他俩都好帅，能不能都要。林棠回答不能，挥着拳就要打在朱槿的脸上。

        只要一提到自己的父亲，林槿上那温气质就会一瞬间转变成戾气，林棠自然知他的生母是如何惨死在手术台上的。也不想去解释他来女州，来古水镇的真正原因是相思病发作了，便也由他去了。

        林槿的外套虽然是轻薄春款，但是盖在贾妩玉上能把她的脑袋和大遮住。古水镇太小，镇上认识贾妩玉的人又太多，一个镇子上新来的陌生男人抱着她到走，她的脸要是被人看见了，日后一个人一口涎唾，就淹得人死。

        “没、没那么夸张……只是有点饿了……”林槿打横抱起晕过去的贾妩玉：“能不饿吗，咖啡又喝不饱。”

        贾妩玉脑袋里全是雨水打在铁集装箱上的声音，就连门外的打斗声都听不见了。不安的记忆快要把她给疯，小时候的某个雨天，贾妩玉跟小伙伴穿着雨靴出门踩水坑玩，雨声太大她听不见妈妈呼唤她的声音，也就是那天她被妈妈关在衣柜里整整一天，滴水未进，饿得浑发，跟现在一样。

        林槿冷笑：“怎么，把他气到中风的是你，现在后悔了，又要来替他说项了？”

        林棠看着林槿抱着女孩离开的背影，脚上的伤突然抽痛得厉害。他只当是江浙的雨有魔力，像是钉子，只要淋过一场，就会被那场雨钉在原地，永世站在雨里与所有人隔着雨幕遥遥相望。

        原来噩梦惊醒的人真的可以从床上弹起来，贾妩玉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宾馆的床上。衣服已经不了，但是也不是她自己的，穿在上很宽松一看就是男人的。

        林槿不置可否：“看我心情，回去的话提前电话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