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躲着午后灼热的阳光。
铁男很想说他不吃棒冰,浪费时间那种高中生才会干的事不如去打两局小钢珠。但是腰间传来背心被拽住的感觉,铁男憋了半天还是没说出口,只能把安全帽往后座一
。摩托的发动机轰鸣几声,飞一般蹿了出去,还伴随着三井寿惊吓的大叫。
摩托最后停在了他们常去的便利店门口,三井寿灵活地翻下了车,窜进冷气开放的便利店里在冰柜前挑挑练练。停好摩托的铁男晃晃悠悠地进了门,对着店员指了指他
后的货架,店员心领神会地拿了包铁男常抽的烟。
下午的太阳营造出蒸笼般的温度,蹲在路边树荫底下的三井寿拆开冒着寒气的棒冰袋子。他掰了半冰棒给铁男,一边叼着自己那半
伸手把半长的
发全都束在脑后,在脑后变成一个小小的
子。汗珠从柔
的发丝间
落,经过那截被闷得有些发红的脖颈,又被三井寿纯白的T恤
收。
铁男侧着,毫不掩饰自己游走在三井寿侧脸的目光。
一下下
着化得很快的棒冰,察觉到铁男灼热视线的三井寿目不斜视,只是慢慢地把棒冰从下往上
了一
,挑衅似的一下下用
戏弄着食物。铁男收回目光,垂下视线捻了捻自己的后颈,手里已经开始化掉的冰棒水珠一滴滴汇聚在
的柏油路上。
铁男带三井寿逃课,大分时间都只是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一下午。有的时候德男和其他小弟们会一起来,有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通常会去海边,但有的时候也去附近的低矮山丘。坐在山上向城市眺望,三井寿会看得出神。
偶尔三井寿也会看着远方说出莫名其妙的话来,像是什么“我们到底为什么活着?人生的意义在哪里?”铁男深深地了一口烟,停留几秒后又吐出,撑着脑袋说小鬼,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就送你回去上课。
不知不觉地凑在一起,又不知不觉地分开。等铁男意识到自己家的冰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易拉罐装的橙汁的时候,已经到了飙车偶尔需要套上外套的季节。
“再见了,运动男孩。”
说出口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铁男在逐渐远去的警笛声中反复回忆,明明只是几分钟前从自己嘴里吐出的话语,在记忆里却已经开始变得遥远又模糊。
已经有些变形的钥匙不太利索地打开了出租屋薄薄的门。门板打开又关上,铁男长出了一口气,叼着烟倚在门后发呆。剪短了发,很好,很适合他。看起来还是和原来一样瘦,有好好吃饭吗?要
运动员的话,还像原来那样不喜欢吃饭是不行的吧。上次
育馆里那群小鬼后来真的没有再为难他?果然高中生的想法自己真的搞不懂。
从口袋摸出的打火机光芒起一瞬,很快又熄灭。熟悉的味冲进肺叶,不知
过了多久,落在脚边的烟灰都铺了薄薄一层。铁男从
兜里再摸出一
烟,拇指划过砂轮发出喑哑的摩
声,从前几天开始就只能亮起微弱火光的打火机彻底罢工,无法再被点亮。
没有煤油了。表面都被磨亮的致打火机早已被铁男的掌心捂热,铁男盯着躺在掌心里的打火机半晌,咔嗒一下合上了火机盖子。
是什么时候拿到的?记忆中还是穿着短袖,肤被太阳灼烧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