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傻姑娘

        这夜三人折腾到天近白。

        从满屋狼藉的囚牢出来，抱着虚脱的季云烟回到主院。

        睡下不到半个时辰，时卿怀中摸空，霎时惊醒。

        带着她的外衫推门出去，看见她抱着tui坐在躺椅上发呆。

        “时卿。”

        她在转tou前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时卿给她披上衣服，坐到一边握上她冰凉的手。

        “怎么知dao是我。”

        “你的脚步声……是不一样的。”

        他温柔笑了起来，接住扑到他怀中的女人。

        “累了一夜，不困么？”

        “我……”

        “嗯？”

        摸到她浑shen都冷得厉害，他索xing抓着她的脚搁到自己tui上，把她全shen都拢进怀中。

        季云烟轻轻叹了口气，垂眸失落。

        “我觉得很后悔。”

        “因为什么后悔？”

        她默了会，才继续轻声dao：

        “我这几天……想很多事，很焦虑……”

        时卿扣进她的指feng，轻轻抚wei她指腹的指甲深痕。

        他没有说话，等她愿意开口。

        “所以我总想发xie，但是刚才那样，结束以后我就开始后悔……”

        她为什么后悔？

        分明先前在上栗湖时也是三个人。

        时卿愣了一会，突然意识到不同之chu1，他嘴角的笑意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

        “是不是觉得对不起扶公子？以后我不……”

        “不是。”

        季云烟眉眼间的沉然神色，并非全然是看向他的真诚，还有几分对自己的疑惑。

        “我觉得对不起你。”

        时卿脑袋“嗡”地一声。

        周shen似黑又白的天色瞬间变得模糊，长鸣的飞鸟划过静谧澄澈的漠北黎明。

        他不可置信的视野里，只剩她的眼睛。

        困惑、茫然、天真、但虔诚。

        他从未见过，她的眼里出现过这样的情绪。

        短暂仓惶过后，时卿张了张嘴，悬了一下，鼻tou突然发酸。

        “念念不……不必觉得对不起我，我……一直是心甘情愿的，我知dao你这几天不太开心，你不用……不用这样想……”

        她没有说话，俯下shen，静静听他颤抖的心tiao。

        “念念以前……也有这样的想法吗？对别人。”

        “没有。”

        没有一丝停顿，她的回应和她的起shen一样干脆。

        正是因为没有过，所以她怀疑她自己。

        “我以前住在很空的房子里，一个人长大。有男人靠近我，说要和我在一起，过了一段时间，他抱怨，说我不爱他，时间久了，我就习惯了，和一个人在一起一段时间，然后被抛弃，或者……抛弃。有时候明明那个男人已经厌烦我了，可能因为别的原因，还和我在一起，我就会去找一个新的男人，我不会觉得对不起旧的，因为他其实已经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时卿没有因为她说的这番话而质疑，反而直觉，她在剖白躯壳里真正的念念。

        他欣喜若狂又胆小如鼠。

        像捧着一枚新孵壳的小chu3般小心翼翼。

        “念念。”

        她又躲回他怀中：“嗯？”

        “为什么……是我？”

        小桓将军，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