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努尔和帕勒提相对而立，错挽手转起圈来。

        帕勒提虽然平常有些不着调，此刻在舞的人群中格外。

        “喝杯茶吧。”旁边一个着粉色巾的中年女人递给他一杯茶。

        他们，看起来，很相。

        约丹纳坐在篷布下，敞开的视野中人来人往，倒显得角落里干坐着的人格格不入。

        他回过，主人家盛情难却，只好起，撩开毡房帐帘，钻进了个安静些的房间。

        表白还得酝酿下，别急    。

        等转了个圈他才看到那人的正脸，是帕勒提。

        里面很是和，宽大炕上坐着一群人，男男女女围坐一团，有一个圆帽，胡子花白的老人正在拉手风琴，大家倾耳细听，时不时抿一口酒。

        荷叶裙摆随着转圈动作如波浪涌动，前的两辫子也腾空甩动着，眉目转，顾盼生姿。

        “吃点东西吧。”

        后来再没过。

        小时候仅有的一次印象深刻的舞会大概是他读初一时，阿依努尔干什么都想拉他一起，见他不会，她自告奋勇说教他，结果自己放不开，看着周围大大小小的孩子盯着自己笑，甩下阿依努尔落荒而逃。

        恰巧这时一个高高的男生走近，邀请曼月孜舞，眼见她走了，阿依努尔也准备退出来。

        女主人家又出现了，她刚刚从众房间里穿梭回来，手上提着空空如也的茶壶。

        实在无趣，借口上厕所，他溜了出来，站在两间毡房之间望过去――

        空气里满是燥热酒气，约丹纳蹙了下眉，见状也只能走到人群中坐下。

        他不必总是跟着她。

        约丹纳一愣，回答：“我不会。”

        “进去坐吧，外面太冷了，而且你又不舞。”

        帕勒提占主导位置，带着她动作，没一会儿又掉转方向，和她同向踢起。

        一曲毕，曼月孜开始撺掇阿依努尔找一个男舞伴，并积极物色起来，“你看那个站在外圈的男生，又高又帅，你去找他舞，顺便认识一下。”

        阿依努尔只瞥了眼，拒绝了，说：“我不想跟不认识的人舞。”

        看到个高大俊俏的年轻人进来，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他上，边冲他笑边给他挪出了个位置。

        转看了眼舞的人群，阿依努尔正在和一个男生说话，她嫣然一笑，把手递了过去。

        他枯坐了会儿，悠扬的手风琴声入耳却是冷清孤寂，心中只是后悔，她这么大一个人了，自己来参加舞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谢。”约丹纳忙伸手接过，再不说其他。

        大家见他只是静静坐着，很快就收回注意力，和旁人低声谈话。

        大概是主人家，端来一盘油果子和喜糖，给他倒了杯茶，好奇问：“你怎么不去舞啊？”

        四面敞开的篷布下寒风刺骨，他拿起热腾腾的茶手，不由自主地就慢慢啜饮起来，一杯茶很快便见了底，他隔了会儿就又添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