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望着他,谢轻舟淡淡解释:“姚永淳豢我、教我,再送我到你
边,他得了
尚书的
缺,这种事虽在明义街的院墙里司空见惯,但他如今已是入了阁的知事,位重权隆,况且大郦复国后,他这参政知事的分量,已今非昔比,我若再去见他,岂非
揭他的老底?老死不相往来,才能叫他心安。”
“上车。”
多日压抑的怨气,在指骨攥紧的瞬间尽数冲出。
“是,”季聪点,“就等您了。”
“等等。”
“长公主请吩咐。”
一个影子疾窜而至,门房尚未来得及阻拦,王春绮已扑到车前,死死拽住车帘。
“求您……带婢去李府!”
“如此说来,这个席巡,应该是你皇兄自己人咯。”
“你倒提醒我了。”
“长公主!”
她语气虽缓和了几分,却还是一副命令口吻。
谢轻舟只努努嘴,替她斟了一杯热茶推过来。
“曹逢吉、席巡……你皇兄准备派这两位带队,去苍伊河勘探修防?”
桓立轩心一震,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我不是你养的狗,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你既有人作伴,还叫我同往,是要让我亲眼看你们情意缠绵?我桓立轩没那般下贱!”
“我从前怎不知,谢大公子的鼻子这么灵?”
“长公主,桓将军回府了。”
“她在里面?”桓立轩沉声问。
这句一出,愈发令桓立轩面色陡变。
“长公主殿下。”
他猛地转向季云烟:“你要去李成弘府上?”
季云烟立刻起。
她撩起眼,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桓立轩接到急召,匆匆换了黑衣,便往对门赶去。
正下车,开口劝解,忽然――
“婢今日亲耳听见了!您要去的就是李府!事关当年的真相……只要到了李府,
婢就开口!求求您,带
婢去!带
婢去!!”
“是。”
她气息急促,双眼血红。
“我好歹在姚永淳府上生活了那么多年,况且你是知的,我耳朵灵,该听的不该听的,什么没听过,这种制衡的小伎俩,不在话下。”
“去替我通报,就说,我有急事见他。”
“嗯。”
话音未落,院门外传来敲门声。
车帘忽然掀开,阴影中,季云烟与谢轻舟并肩而坐。
他却冷笑一声,转便走。
谢轻舟听他字字句句矛都指在自己
上,他虽也没好脸色,但却心知不宜在门口拉扯太久。
“此番回来,你要去见姚永淳一趟么?”
对街,长公主府前静静停着一辆青灰车,车前只立着季聪一人。
“这是要去哪?”
季云烟神色一凝。
“不去了。”
“长胥,听话。”
她嗓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势。
他咬字极狠。
季云烟还未来得及回答,王春绮已然声泪俱下,神色中带着一前所未有、近乎癫狂的执拗。
“通知季聪,备一辆最不起眼的车,我一会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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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烟点。
“这曹逢吉不但是徐党之人,还是刘鄂的门生,难怪他今日同我说,刘鄂尚堪一用,竟还有这层意思。”
桓立轩一见,眉皱得更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