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9 “禄川城气数已尽了。”
两个月前,魏炀接到魏焰急信,说父皇病重,要他速归。
魏炀日夜兼程,跑死三匹ma,才匆匆抵达临昌。
可踏入临昌皇gong,gong中不但毫无天子病重的肃杀,连父皇母后的人影他都没能瞧见。
一问才知,二老早已去了西境行gong避暑。
“哥!不是说父皇病重么?!”
魏炀满tou风尘,眼底皆是焦急。
魏焰淡淡扫了他一眼,chun角带笑:“父皇说,不以病重为由,只怕你不会立刻返京。”
“可我正辅佐齐颂……”
魏焰抬手,稳稳按住弟弟的肩tou,语重心长。
“齐颂无才无德,你留在他shen边,于你无益。急召你回来,是因为父皇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交到你手上。”
魏炀心tou一阵茫然,随兄长步入朝会大殿。
陛下离gong后,临昌朝政,皆由晋凉王摄理。
殿中百官肃立,晋凉王当殿宣旨,亲授暮平王魏炀征南大将军之职。
“父皇有令,命你征讨南远六州。除暮平旧地,此战所克疆土,皆为你之封邑。”
魏炀怔怔跪地,心tou说不出的恍惚。
他从未以为自己得chong,纵然近年父母态度稍稍温和,他也只当他们是在看魏焰的面子……
可如今,父皇不但许他带兵,竟还要加封他南境之地?
“承渊,愣着zuo什么?还不快叩谢皇恩。”
魏焰眉目han笑,语调温run,满han兄长惯有的chong溺。
待叩首谢罢,魏焰走下台阶,拍了拍魏炀的肩。
“你不曾上过战场,此番南征,我派我至亲bu将萧汲随你一dao,他久历沙场,可为你出谋划策,冲锋陷阵。”
……
西周魏军大举攻打南远六州的消息,很快传进南夏皇gong。
宋开骋bo然大怒,狠一挥手,将案上茶盏尽数扫落。
“魏焰不是在临昌代政么!他能派谁出征?魏煊?还是萧汲那条老狗?”
“回陛下……”近侍战战兢兢跪下,声音几乎要缩进hou咙里,“是……暮平王魏炀。”
“魏炀?!”
宋开骋猛地抬tou,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那个当年陷害魏焰、bi1他出质的魏炀?他们兄弟二人,何时又亲厚如斯?”
“陛下。”
伍沧思颤巍起shen,拱手上前。
“依老臣愚见,暮平王选在此时出兵,必是握有我军西线边防的确切虚实,若能趁西军还未完全东派,调兵回防,尚可扭转局势。”
他鬓发斑白,声息沉稳。
这位曾跟随宋开骋外祖父的老臣,至今仍是宋开骋最倚重的谋主。
然而,虽已位高至太傅,百般恳切言辞之下,仍没能拦下宋开骋执意西兵东调、剑指齐南的决心。
伍沧思心知肚明――
五年前,碑莘关之战,宋开骋败给桓立轩,险些丢了争储资格。
多年过去,这gen刺,始终没能从宋开骋心中ba除。
此刻,殿中一片寂静,宋开骋虽沉着脸,却未如往常那样立刻反驳。
伍沧思识趣地收住话tou,不再强劝。
可西线边境的战报,却如决堤江liu般gungun而来,不仅压得南夏朝堂chuan不过气,也一纸纸传到了东南郦齐的焦灼阵前。
郦军闻讯,举营皆喜。
唯恐胡宝昌不知,特意安排围城士卒日夜高呼,把“宋军无力再战”的消息声声送进禄川城墙之内。
……
禄川城内,胡宝昌早已焦tou烂额。
郦军抛下的炮弹,比昨日又远了百尺。
每日朝北多进百尺,仿佛永无极限。
今日的炮火落进了护国寺的大殿,再往前一步,已是禄川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