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颂给了沈独翳一个耐人寻味的目光。
“姐姐上来,我背姐姐去收猎物。”
“这是你倪家的家难,怎可轻易诉诸于口,再者,倪家二老为了保护你,未必真会同你说出实情,更重要的是,多疑之人不会相信你的一家之言,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派人打探到的‘事实’,若这个事实从未从你口中说出,则可信度翻倍。”
从天坑出来,一路打听倪家主仆的下落,得知去了溪边。
“对,就是这样,保持这个位置再松手,就能中那只鸟。”
在来端康路上,季云烟曾对孙通郑重嘱咐。
“姐姐的手再抬高些。”
都不回来。”
“如今南远那老皇帝命悬一线,他那两个儿子为了争储位撕得破血
,南夏朝局动
,他倪家大公子受了牵连,差点下了大狱,为此,倪家赔了不少钱,倪家二老怕覆巢碎尽,安排二公子出来
生意闯
是假,实则是为把他送出南远来避风
,以免将来他倪家遭灾,好歹外面还有个二儿子可以接应。”
孙通挠疑惑:“为何?用倪家大公子这理由不是更可信吗?”
“还是得再斗些时候,两败俱伤了,才好长驱直入啊。”
季云烟雀跃极了,搂着邓慈的脖颈直打转。
齐颂听罢,深深一叹。
沈独翳不动声色,默等齐颂下文。
他微微偏,用余光去瞥来人,
角一勾,反而愈发朝季云烟贴近。
“邓慈怎么你教的这么厉害!我竟每箭都中了!”
靠季云烟这点准度,能到枝
附近已是奇迹。
“稚氤,不是方才说好,在王爷楼下等我吗?”
邓慈笑而不语,臂上袖弩安静松弦,咻得一声,枝鸟儿直直坠下。
沈独翳低笑了笑,举杯与齐颂默契同庆。
但没等季云烟攀上邓慈的肩,后黑着脸的男人已忍不住咬牙切齿出声。
“放。”
邓慈知后那
利箭般的目光始终盯着他二人,他刻意蹲下
,拍了拍自己肩膀,语气温柔至极。
“你早前建议我同舅舅说,借着春樟屠杀和淀城兵变的由,怂恿禄川那边派监政使去邵阳监政,好借机把舅舅从端康支开,这事办成了,舅舅他当然一时半会回不来。”
沈独翳扔去赏银,哼着歌儿,脚步轻快地朝溪边走去。
“不过说起来,倪家的底细你可查清楚了?”
沈独翳还未靠近,邓慈已听见外来的脚步声。
沈独翳点了点:“我派人暗中去了一趟吉汸,查到的详情与那倪明羽在端康说的话、
的事倒并无冲突,你可知,他倪家为何要派他这二儿子出来闯
?”
“我手好酸……”
“胡家保着那小皇帝,先是与鹤滁王斗,如今又要跟定安帝斗,舅舅和傅家趁乱私下里商量什么,又有谁会知。”
沈独翳一心想见稚氤,和齐颂没多说几句,他便在齐颂打趣的目光中告辞离开。
“竟是如此……”
“这倒有几分可信了。”
“哇!”
“哦?”
看见异常箭影,他抬了下眼,又见怪不怪地垂下,哼着小曲,继续嚼清甜脆果。
……
“为何?”
“此事也是我多方打探才拼凑出来的。”
不远的孙通正跷着二郎
,仰躺在溪畔大石上。
“不将来遇到任何情况,你来端康的这个原因,绝对不可以说出口,只能说,你是出门闯
,来
生意的。”
沈独翳低声。
……
“那是因为姐姐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