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2 我这样的废物,没有资格哭
昨夜被齐颂拽去喝了大半宿的酒,夜里回府时突遭冷雨。
午后被大汗热醒,沈独翳浑shen忽冷忽热,tou疼得厉害。
婢女们听见屋内拽铃声,轻手敲门,得了允许,捧着铜盆漱瓶面巾牙粉,鱼贯入内。
公子惯常的规矩,洗漱时不喜有人发出动静。
久伺公子的老嬷嬷生病归家,新添补的婢女纵然被再三叮嘱规矩,还是出了岔。
乒乓好几声,铜盆没端稳,撒了一地的洗脸水。
满屋婢女直直跪了下去,大气都不敢多chuan。
便是不消去瞧,也知daotouding的公子脸黑到什么程度。
公子向来待下极尽严苛,稍有不甚,便是一顿冷嘲热讽。
沈府的下人待遇虽好,但是主子太难伺候。
“公子……恕罪……”
犯事婢女话都说不利索,不住磕tou。
沈独翳shen子难受得紧,还被下tou这一群不会料事的婢女弄得乌烟瘴气。
他nie着眉心,脸色冰冷,但却一反常态,竟没有发火。
“严嬷嬷呢?”
“回公子,严嬷嬷生病回家了,还未回来。”
“gun。”
他斜眼一扫。
“都gun出去。”
“是,是。”
满屋婢女战战兢兢地退出屋子,勉强松了口气。
邹guan家恰好迎面进院,拉住月阑问:“怎么了?你们又惹公子不悦了?”
月阑斜瞥了眼,冷冷dao:“素儿打翻了铜盆,我们都被公子赶出来了。”
“叫你们zuo些小事都能办砸……”
邹guan家气得指指点点。
“素儿是吧?你,去静安堂领二十下手心板子。”
“邹guan家饶命!”
素儿吓得直哆嗦,跪去地上不停哭。
“实在不是我有意打翻的,那铜盆太沉了,公子起得晚,我捧了两个时辰,实在拿不动了。”
“你还哭!还吵!”
邹guan家恨不能即刻撕烂了她的嘴。
“还不速速闭嘴,休要吵了公子休息!”
“邹长福。”
果然还是惊动了公子,邹guan家猛一跺脚,狠狠叹息,但眨眼换上笑颜。
“小的来了!”
邹guan家眼神示意月阑把这吵闹的素儿赶紧发落了,快步朝屋内走去。
一入屋内,扫了眼一地shi漉,邹guan家直直在狼藉中央跪了下去。
他恪然歉dao:“殿下,是nu才教人无方,让那贱蹄冲撞了殿下。”
“罢了……你起来吧。”
沈独翳倦然趴在床tou,嗓音虚弱。
“这里不比临昌,我早习惯了,你来找我zuo什么?”
邹guan家见惯殿下通宵酗酒迟起后的懒怠模样,与他此刻并无不同。
他全然没瞧出殿下生病,只颔首答dao:
“回殿下,对门的倪家婢女稚氤方才带着食盒前来敲门,说想谢过殿下昨日的恩情。”
沈独翳想也没有地扭过tou去。
“我不想见她,叫她gun吧。”
病中难受,他虽语音如常,但每个字都费尽了力气。
几字言毕,埋在枕里的脑袋天旋地转起来。
“是,nu才原想着倪家是对门,您又安插了人进去,这才没有直接赶走,nu才上前同那稚氤问了几句,她说,知dao公子或不想见她,昨日都是她不好,她自小ti弱,昨日遭了欺负又喝多了酒,因公子救她,故而将公子当成自己人般信任,这才不小心睡着,她歉意万分,亲手zuo了许多糕点来赔罪,nu才还没问,她便一gu脑地报了出来,有什么北漠的甜饽,临昌的咸nai饼,南夏的枣糕……林林总总十几样,nu才见那稚氤如此费心,便想着无论如何来与殿下说一声的好。”
邹guan家模模糊糊的一大串话里,唯有“咸nai饼”三个字,jing1准落入沈独翳耳中。
他虽还闭着眼,但面上神色却骤然一顿。
“咸nai饼……母后亲手zuo的咸nai饼最好吃了……”
沈独翳闷声喃喃自语,大抵是病中脆弱,他竟莫名想哭。
“从前母后得闲,总会亲手zuo上一大盒咸nai饼给哥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