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三四杯下肚就不肯陪我喝了?这可是你喜欢的酒!若要我选,少说也得金醉酿那般的才够劲,你这梨花白我当水喝都嫌淡了!”
对座男子倦懒调笑。
“这二公子不是金尊玉贵养大的么?怎地被当猴似地赏,竟也没一丝不悦,这倒奇了。”
“你不觉得这二公子的右臂比左臂了些么?难不成,他会武功?”
孙通虽面上还是一副傻乐模样,但心脏早快出嗓子眼。
“这位倪二公子好歹买了你的宅子,如今又了我的对门邻居,王爷难
不肯赏句好听话?”
男子又叩了叩食指的蛇纹墨玉戒,示意齐颂朝下去瞧。
说着,他手腕猛然一挥,小刀如离弦箭般划破空气,直直朝楼下的倪二公子扎去。
“织机!”
“吉汸的倪家二公子?果然英姿不凡,与传闻中的不差。”
荷岸边宴会上发生的一切,皆被二楼的两位华服男子收入眼中。
齐颂瞪眼嗟叹了声:“我哪知!便是养病这事,我也是听人说的。”
“我还这倪明羽是个什么人物,竟叫七八个人跑到我跟前,替他求一张请帖,现下看来,也不过如此。”
他语气里起了些疑惑。
男子垂眸一瞬,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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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会长过奖,晚辈倪明羽,久闻项会长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让我试他一试。”
男子佩着蛇纹戒的食指朝下一指。
……
“但咱们实则要的……就是这个‘顺手的引荐’。”——
“咱们端康纺织商会的项会长今天是不是也来了,快快快,去把他找来,同这孩子聊聊。”
这一切尽被长公主料中。
他角一勾,捻起桌上开酒的小刀。
“我是来卖火驱织布的织机的!”
“小通,一会宴会上,若有人替你引荐项英光,你礼貌即可,不必过分感激,他们只是趁着对你好奇的热乎劲顺手为之,不代表真心帮你,因着此事不涉及他们自个的利益,又在宴会那种公开场合上,当着其他权贵的面乐善好施,是件叫他们脸上添光之事。”
二公子笑眯眯。
端康王齐颂替对坐续上佳酿,轻笑开口。
……
“习武之人右手持械,右臂会更大些。”
“你刚刚说……这倪二公子自小在家养病多年,什么病?”
便是微微点认可了齐颂之言,对面男子依旧没有收回下望的目光。
齐颂无视他的讥语,一味谑笑。
齐颂颇有些不以为然。
但他只随意瞟了一眼,自嘲一笑:“我这废人又不懂武功,如何知这些。”
齐颂亦来了好奇,向下张望去。
。
反倒是瞧了会,他的目光变得认真起来。
“这有何奇?商贾之家的公子哥,再贵重,那也是末人物,想必是他家教使然,见惯了、无所谓冷言语罢了。初来乍到闹了个满城皆知,还不就是为了结识项英光,商人骨子里天生的阴谋算计,不过尔尔。”
“哎呦,火驱织机,这可闻所未闻呐……”
他眼睁睁瞧着,端康纺织商会的会长竟真的迎面朝他走来。
他见酒入杯过半,从容翻腕,戒指轻叩桌面,要齐颂停斟。
“我昨夜又喝了个通宵,你且饶我,若非你偏拽我来看这什么倪二公子,我是实在不愿趁暑来的。”
“若此言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