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
大嬷嬷数着不足十个的女人队伍,面不满。
事瞥了眼,连忙躬
解释。
“你们这六个女的,换了衣服,随我去佛院,哎,那怎么还有个小孩?”
纵然心底不满,他还是笑眯眯地低声应了句:“都听您的。”
“在里院子候着,等人来挑,别乱跑。”
稞儿没说话,他静静地望着她,没有一点要听话的意思。
大嬷嬷伸手一指,稞儿便被其他嬷嬷从人群里提溜出来,扔到地上。
“男的这边,女的这边,各自排好。”
事皱着眉,小心避开地上的污物,目光重新看向季云烟的手。
“今天女的这么少?”
为首的大嬷嬷喝了一声“安静”,人群很快不再窸窣,皆朝着嬷嬷的方向聚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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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大爷更衣去了。”
见稞儿能跟着她,她多少也松了口气。
季云烟毫无感激之色,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继而抬环视了一圈。
方才那个收了季云烟铜板的中年事捧着笑脸小跑进来。
谈妥了分利,大嬷嬷面不改色地望向地上的稞儿。
大嬷嬷假意思考,点点。
“一码归一码。”
见周围人各自站着,无人关注她这里,她才压低声音命令:“一会你说你肚子疼,
不了事,然后出去。”
人群应声照,拉伸成两
蜿蜒长串。
“你怎知他失踪了?”
她还是自顾走,不肯回。
但有个疑问却从她心底浮起——
她视线回到眼前的女婢上,扫了一眼。
季云烟蓦地回眸,目光锋利。
比铁,稞儿向来没输过她。
“是,是,谢谢老爷!!”
中年事挥挥手,低声说。
他冷冷抱着手,也退离了几步。
“今日邛大爷办佛会呢,你嘴上别像个没把门似的不干净,仔细院里的主子听见,给你一顿好打!罢了……”
据她了解,阳乐佛殿向来不许女靠近,为何这刘家佛院却反其
行之,只许女人进入?
他伸手轻拽了拽她的衣角,糯糯地喊了声“姑姑”。
事看懂,克扣下来的稞儿工钱,他能拿两成。
大嬷嬷皱眉斜他。
“好,那我就不回邵阳。”
“你几岁了?”
季云烟当即机灵会意,不动声色地将铜板进他手中。
他附耳到大嬷嬷耳边。
季云烟和紫蓉如蒙大赦,连忙往院子里走去。
“听说苏家今天办满月宴,扯走不少咱们的人,都是那该死的姓苏的!”
稞儿就跟在季云烟后,见她一路沉默行走,连个眼神都不肯回。
季云烟又暗暗后退了几步。
大嬷嬷伸出手指,比了个“二”。
“长姐,方才毕竟是世……救了我们。”
二人进了院中,还未来得及开口,稞儿已搜完,跟了进来。
“你俩进去吧。”
她的目光始终警惕环视着周围,不想被人看出她与稞儿认识。
紫蓉眼见二人冷战,左右顾盼,心急得厉害。
“刘家大总的儿子失踪了,想必今天这宅子里会起乱子,那时姑姑便可以趁乱办事了。”
“他啊,我本也不让他进的,但他说自己干活勤快,而且……”
“鞠大爷?”
季云烟始终屏息观望着。
稞儿的嗓音愈发委屈低弱。
她暂且压下疑问,跟上队伍。
“佛院缺人帮手,太大的男人进不去,你够小,那你就跟在这几个女人后,随我走吧。”
“他家里死了老子娘,没钱葬,只要一半的工钱,顿饭,给他些草席铜子就好。”
但再没有开口的机会了,三四个嬷嬷从廊下走来。
“让你待在客栈你不听话,若你再不回去,等离开这里,你也不必同我回邵阳了。”
紫蓉听季云烟语气里隐怒意,她出言想替稞儿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