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她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
她抖擞了几下翅膀,忽地下降,飞回主人特意给她预备的窝中。
“禄川军事安排,你伤心难过,先不聊朝政了。”
陛下仁厚,许他回府休养。
往日灵动清澈的眼睛,此刻挤满了疲惫伤悲。
他的嗓音变得低沉。
她语顿原地。
他从未听过她如此悲切的哭声。
这是东齐在定安年间首次向郦锥增兵。
她哭得泪眼婆娑意识模糊。
一旦发觉,他的注意力就再也无法从紧箍的感上移开。
动。
“不是不是。”
落。
“哭吧,十三永远可以在朕这里哭鼻子。”
“以后十三难过了,就都来找哥哥,好不好?”
下意识便闷“嗯”了一声。
正了一辈子的徐老,面子被撕得寸缕不着。
齐泽襄却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人上。
齐泽襄骤然开口,改变了原定计划。
“乖。”
她实在力竭,再顾不得繁文缛节,丧丧应他。
红羽鸟在积雪的永和殿盘旋了一圈。
自今日发现时卿的日记本、崩溃大哭以来,她还没有被人安过。
“是,半月前,南远突发冬洪,大片土地被淹,臣预估今夏南远进口到我郦的粮食量将会骤减……”
“来,到朕边来。”
她低下,连连摆手。
“……嗯。”
他满意地笑了笑。
他遣散了所有内侍,等殿内空,他才微笑着继续
。
她失控扑进他怀中,哽咽泪泣。
但只怕这休养没个数月,恐难翻篇。
所以齐泽襄一点点的温言语,便轻易将她的脆弱城防击穿。
“叫哥哥担心了……”
“跟哥哥说说,哪个混小子欺负咱们十三了?哥哥替你去揍他。”
微颤。
齐泽襄眼神躲闪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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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哥哥对十三好,是不是?”
他温热的指腹抚过她胀的眉眼。
一遍遍地顺抚她的背脊。
“同旁人不相干的,是臣妹情绪不好……”
齐泽襄在散场之际叫住她。
方才议会间,蔺之铮提到禄川预备在年后增派三千军。
握在她后颈的指腹细腻摩挲。
“哥哥……”
指尖仓促丢下的墨笔,在他看了多日的禄川质询信上画开一潦草弧线。
“桓立轩那臭小子就会欺负咱们十三,他坏透了,是不是?”
再议了半个时辰,这场内阁会议终于结束。
“……嗯。”
泪珠不自主坠向他的手背。
齐泽襄搂住她肩膀。
“十三。”
“明日午前,众卿将漠北新政及招抚之案一人写奏折递上来。”
“……嗯。”
带领徐党的重担,一夕之间就落在了他刘鄂上。
但她还有一事不明。
“都下去。”
他余光盯着那个默不作声的女人,心疼得厉害。
铜壶漏刻滴答。
“先议下一项。”
季云烟停步回。
砸下一枚回声悠扬的水珠。
抽了个凳子给她坐下,抬起她脸,果然是一双通红的双眼。
齐泽襄语带心疼:“哭过啦?”
他抱紧了她。
拥抱悄然变味。
“哥哥,为何东齐突然要增兵?”
面对蔺中堂的询问,刘鄂懵得像个吃了黄连的哑巴,不住以袖拭汗。
但那呜咽的嚎啕很快哑然,洇进他口。
他的语调极温柔,诱在她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