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墨。”
“嗯?”
她瞥了一眼石碑旁的长公主,轻轻叹了口气。
紫蓉听此话茬,立刻借口告退。
季云烟摇摇,神色平静。
季云烟没想过这些事,她仓促看向旁另一位。
“圣旨说了什么?”
但扶墨还是点点:“他同意的,天太冷了,我们去接念卿回府,好不好?”
紫蓉离开了。
稞儿接旨之时是面无表情的。
扶墨看见季云烟动了动,连忙跨过去,顺势搭上她的腕脉。
这期间她待人接物也几不怠慢,凡事井井有条。
扶墨蹲下,拍拍自己的肩膀。
洋洋的鼻息拂过,他的脸颊有一点点
,心底也是。
“嗯。”
扶墨拖了个小凳,在她面前坐下,捂住她的手。
“烟烟。”
“傻姑娘,自然会替你问好,我爹总想邀你去月落谷客,阿乾也很想你。”
两人一天也只见到两次面。
“长公主,我去寻……世子,带他去车上等。”
她垂眸点。
“烟烟,今天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想今晚请你喝酒,你会赏光么?”
时卿之死这么大一桩悲恸砸在她上,她
是咬牙打完了北凉山之战才回去
理时卿的后事。
扶墨摸了摸她的,本念着她心绪不好,便没有主动提起。
他温柔歉:“我爹来信了,我得回弥州,烟烟,我不能陪你过年了。”
引他入跪陈氏宗祠的时候,稞儿也没有反抗。
“是。”
“他……同意吗?”
季云烟把埋进扶墨的肩窝。
“陛下追封陈太傅为文清伯,等陈念卿将来二十岁及冠,他便可承袭此爵。”
扶墨愣了一下,意识到她指的“他”是稞儿。
但她总觉亏欠,以至于除了改名那回,她再也没有开口叫过“陈念卿”三个字。
别说定安帝信任,敢将朝政之权放予她手。
“车我都安排好啦,后日二十三我便启程。”
“公子。”
扶墨应得自然,背她的姿势也娴熟。
“扶墨,你除夕……留下来吗?”
“为陈家平反的事。”
“出来耽误了你这么久,可否代我向扶伯父还有外祖父他们问好?行程之事你不要心,我会让孙通置办好的。”
“长公主,快过年了,不如除夕咱们办得热闹些,与对门的将军府一起办如何?慧心姐姐今早说,桓夫人派人来打听,想问问长公主除夕之夜可预备在
中守岁?”
季云烟愣了一下,转圜过来。
宣布改名的时候,稞儿没有反应。
连他爹来信都提及季老爷子的话,叫他问她,明年清明可愿回弥州祭祖。
“嗯,也该的。”
他听见她悦耳的嗓音绕过他的颈畔,钻进他的耳朵。
可偏她克制。
远的紫蓉松了口气,抱着汤婆子过来,
进季云烟怀中。
“来,扶墨哥哥背你去车上。”
“好。”
有时她熟睡了,姿势也一动不动。
“……世子。”
扶墨便在天晚时分抱她回车,再乘返邵阳。
从前阿乾总抱怨他是个斤斤计较的师父,不肯令人多加放纵。
紫蓉守在亭口,正在热新的汤婆子。
“他是陛下钦定的袭爵人,也该改口称呼的,回府以后,你知会阖府上下,将来都以此尊称。”
“长公主醒着,夏公公可宣完旨了?”
但遇着季云烟以后,他总恨不得那个放纵之人是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