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舟正要开口，外突然传来更响亮焦急的护卫嗓音――

        季聪想了想，点：“好。”

        碰到的一刻，长刀骤闸，断臂跌地。

        “公主睡下了。”

        “木黎城主他……”

        好像还有一口气在，刀尖上的木黎四肢扭曲乱动。

        “谢轻舟我真的好害怕……会不会是扶墨……我好怕他出事……”

        谢轻舟从未见过这个弥州最年轻勇敢的小将军如此失魂落魄的一面。

        见稞儿还熟睡着，他关好房门，回去照看季云烟。

        他安抚抹掉她的眼泪，起走出房门。

        谢轻舟的语速很慢，直到季聪慢慢清醒过来，他才加快了语速。

        谢轻舟顺着看去，只见七八个骑兵朝天高举的尖刀方阵上，正扎着木黎的尸。

        “一定要盯着东西城门的动向。镇城若来了援兵，一定会从东门来，扶公子如果回来，也可能会出现在西门附近，这两件事是公主目前最关切的，务必要侦查好，我担心她这几天神可能不济，万事你多多费心。”

        他摇动季聪的手臂，唤醒他：“城主人呢？！”

        谢轻舟意识到是从外面传来的，他立刻掀开被子朝门外看去。

        “是。”

        听见不断的焚烧和尖叫声，她咽了咽嗓子，嘶哑问：“外面……怎么样了？”

        频率过分尖锐剧烈，穿破耳，甚至不像是人发出的声音。

        季云烟的状态实在太差，谢轻舟给她喂下一颗止毒药后，又在水里掺了一点点迷药粉末。

        纷飞的黑灰中，季聪迟钝转，指了个方向。

        “是，请谢公子一定要照顾好公主。”

        “再将所有物资整合藏匿起来，好随时要躲进河避险的准备。提前储水，我担心定北人会企图掐断水源以出躲在地下的武城百姓。”

        季云烟再醒来已是中午，但她的脸色还是异常苍白。

        她双眼无神，让人感觉随时会昏迷过去。

        “没事的，别怕。”

        谢轻舟去看了一眼稞儿。

        “不要出来，外面太乱了。”

        “知了。”

        “从城楼上……跃下……殉城了……”

        “季将军，要立刻重新调整布防，三班改作两班，增加园中防力。”

        谢轻舟意识到好像缺了谁，他愣了一下，立刻问旁的季聪：“城主呢？”

        武墙单薄的木门没能支撑多久，已经被踩在北鞑的铁蹄之下。

        整座西城已经被火光和厮杀淹没。

        谢轻舟走出来，给季聪递去一杯水。

        他的手似乎在努力地伸向最近的北鞑兵。

        “这水里有些翘亚草的粉末，可以提神，季将军，今日是至关重要的，你不能倒下。”

        季聪接过喝下，但他的神智还有些恍惚。

        他目睹他们进城后所的一切，感觉自己呼都是困难的。

        “姑娘！不好了！北鞑把咱们园子围住了！”

        季聪的眼底燃着火光的红色，但他的脸色一片青灰。

        快要溺亡。

        他摸了摸她的，嘴角勾起一个苍白的笑。

        眼泪淹没。

她的嗓音洇出哭腔。

        “别怕，没事的，他们几个都会武功，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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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轻舟听见背后开门的声音，他立刻转跨过去，把季云烟摁回房间。

        “我出去看看。”

        北鞑兵的残暴凶恶程度，远远超出他的认知想象。

        黑暗中突然响起尖叫声。

        她越哭越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