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目光游离,食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手下的松木栏杆。
宋荞回了府,她几次求见都被家仆拦下,只说家主有事,等得空了,自会召见。
那时她站在门外,听了这话顿时明白,案板上的鱼肉是没资格跟主人家谈条件的。
宋以北刚刚登上高亭,抬手避过斜径两侧拦路的芭蕉叶,一双han情桃花眼便聚焦在亭中那dao倩影shen上。
亭内的坐ju是长条木靠椅与木栏杆的结合,靠背chu1木棍弯曲外突,超出栏杆,有临空悬飞的形态,美人倚靠时,衣袂飘飘,姿态翩然,故而得名美人靠。
姜禾随意倚在美人靠上,宋以北只能瞧见她半个下颌,nen白莹run,小巧易碎,清风袭来,拂开少女的青纱广袖,lou出搭在栏杆上的青葱玉指。
连风也眷恋着少女,迟迟不肯走,嬉闹间,散开了少女鹅颈旁的乌发。
只见姜禾细腻的雪肤上有一抹淫靡的红,正是他昨日留下的。
宋以北眼底添了nong1郁的墨色,他看了孟尚一眼,示意他不要出声,缓缓靠近少女。
宋荞失信,姜禾正琢磨对策,背后忽然拥上一ju温热的shenti,竟吓得她惊呼出声。
“莫怕!是我。”
见姜禾脸色苍白,宋以北便后悔了:“本想逗你一下,却害你受惊下了,着实该打。”
宋以北搂着姜禾坐下,握住少女的手覆于自己手背之上,让其打自己。
姜禾有些心不在焉,只是乖乖让他搂着,任其nie弄把玩自己的手指。
男人发觉少女今日格外安静,他不喜欢这种安静,不犹将人搂紧了几分dao:“怎么到这里来了”此地上来不易,不是一个盲人该来的地方。
“屋内闷得慌,孟尚说此chu1有风,还能看到花园里的美景。”
这亭子位置绝佳,就在花园西面假山上,四面镂空,避雨观景都是一绝。
他垂首往下看去,一众受他打理的花草,争相开放,逞妍斗色。
北面的梨树仗着自己ti格庞大,格外惹眼,好似一柄白色巨伞,有风时,白色花ban随风起舞,缓缓掉落,凄美梦幻。
只是,风景再美,shen旁的少女都看不见。
他不说话,低tou吻上姜禾的眉眼,感受她每一次细微颤抖时,睫羽扫过pi肤带来的yang。
宋以北在怜悯她,也许事情没她想的那么糟糕。
再赌一次吧……
“以北哥哥,我骗了你。”
“我其实是北腾人,家中从商还算富裕,半月前和友人游船时,不幸坠水,toubu也在急liu中撞上石块,陷入昏迷。”
“苏醒后,人就在宋府了。”
“后来……”
感受到男人的chunban脱离了她的pi肤“后来,你假意接近……可是母亲授命?”他端详着姜禾的面孔,任何微乎其微的变动都不放过。
骗人最忌讳全说假话,真假参半才有说服力,姜禾深知这个dao理:“是的,我与她约定,助你走出伤痛,忘却旧人。事成之后,她请李太医为我治眼。”
姜禾摸索着拉住男人的手:“一开始我的确把此事当作交易,可这些天相chu1下来,我早对你生了情意。”
“我不想骗你。”
宋以北沉默,他怀疑过姜禾的shen份,但没想到,她会是北腾人。
她对他的情意有几分真情,几分算计,他看不透。
男人不说话,姜禾又看不到他的神情,一鼓作气,便决定再下一剂猛药:“你若愿意,等我治好眼睛,我便向宋家主提亲。”
“我想带你去见母亲父亲,你温柔ti贴,又善持家,她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又是片刻的安静,安静到,姜禾几乎要怀疑宋以北是不是看破了她的把戏。
或许她要想想其它法子了,就在她即将放弃的时候。
男人温run的声音突然响起
“好。”
肯定又庄重。
姜禾笑了,她主动搂住男人。
很抱歉,但她必须这么zuo,她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她的家人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