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曾經喜歡過

        好不容易安撫好達亞爾把他送走後，殷璃又回歸了她平淡而無聊的日常。該吃的點吃，該睡的點睡，轉眼就到了隔天跟蒼滺約好的時間。

        她早早收拾好等著，在邀請函發光的時候啟動上頭的傳送陣，轉眼就來到一處高雅的院落。

        這座造得像園林般的餐廳，被一條條jing1心設計的曲liu貫通，甚至刻意讓liu水穿過每個廂房，走過室內的渡橋時，能看見在游魚在腳下自在來去。

        聽侍者的介紹，其中一個廂房甚至刻意建在湖泊中央，往來都是搭船，讓客人順dao欣賞四面景色。

        但可能是蒼滺太忙了，沒時間那樣悠閒地吃飯，訂的包廂是這裡最普通的那種……只不過周圍有一整隊親衛把守。

        在見到門口一排侍衛後，那種意境高遠而仙氣飄飄的感覺消退了一些。而平常在這群橫眉怒目的pei刀壯士環繞之下，還能正常吃飯睡覺的蒼滺，想想也真是讓人有些佩服。

        殷璃的思緒在這裡頓了一下，同時看了眼shen旁的卡姆，讓對方投來個不解的眼神。

        好吧，其實她也沒資格這樣說……習慣的力量果然很可怕。

        水族王太子雖然忙，貌似也沒忙到隨意推遲跟客人的約定。幾乎是殷璃才剛坐下，屋外就亮起傳送陣的光芒，隨後是shen穿太子常服的少年大qi從容地走進來。

        「抱歉，久候了。」

        他按照慣例寒暄，卻見到面前的女孩表現出一種微妙的困擾。

        「……我是不是應該站起來跟你行禮？」

        卻見蒼滺有些失笑。

        「妳若代表闇族而來，我也不可能只用這樣的方式招待妳。今天就是朋友間的餐敘罷了，不用在意那些。」

        蒼滺這樣說，也確實是這樣zuo。什麼應酬對答的禮節一概省略，也不擺太子氣度，真就像同齡友人一塊吃飯那樣，坐下來說了幾句話後就有侍者送餐點進來，兩人自然地便開始用餐。

        蒼滺不像他兄長那樣，人jing1到能讀心的地步，但讀場面讀空氣還是很在行的，舒心地聊聊天是基本中的基本，甚至把殷璃逗笑了幾次。

        但他的界線抓得很微妙，幾個話題下來，殷璃發現蒼滺與她交往的私人shen分不是個人──而是透過蒼希聯繫起來的。

        畢竟殷璃並不覺得，對方兩句話不離他王兄，是因為什麼奇怪的戀兄情結。

        至於蒼滺特意區分這點，是想向殷璃傳達這份訊息，或者是對人gen本不在這裡的蒼希遞信……這就有點細思恐極。

        而果然，繞著不重要的事情兜兜轉轉聊了一圈後，蒼滺放下手上的茶杯，隨後吐出一gu長氣。

        「妳來的這一趟，我很感謝，也很抱歉……被牽扯進我們兄弟間的衝突，想必也給妳帶來了困擾。」

        殷璃的思緒頓時飄遠到不好說的那晚……被蒼希撞破她跟蒼滺私下有所往來後，她先是被嚇個半死，之後則是一整段過於刺激的拉燈環節。

        最後殷璃尷尬地笑了笑，han糊帶過這話題。

        「總之，幸好事情最後都解決了。你們兄弟兩人現在看著ting好，我跟他之間……嗯，也還行。」

        而蒼滺看著她飄忽的眼神，只能把滿腔吐槽壓回肚子裡。

        好好一場飯局，殷璃愣是從頭到尾都避開跟他的眼神接觸，可在磐蛇村的那時候，對方明顯沒有這種舉動……

        真的是用膝蓋想，都能猜到王兄到底zuo了什麼。

        ──哥啊，你能不能收斂點！對待外族女xing，多培養些感情再上魅術不才是正規liu程嗎？

        雖然說，面對殷璃這樣一位相處起來十分舒服，溫柔待人的同時界線卻又劃得如此明確的女孩子，似乎也能理解王兄為什麼會心急……

        蒼滺想到這裡後一怔，發現了自己的意動。

        那份好感可能不過就在一息間生滅，也不會有什麼未來──

        作為人，當然可以自然萌發各種的感情，但要止步於禮節之內，否則就會混亂倫常和秩序。

        迅速釐清完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後，蒼滺轉頭望向了窗外。

        他看著在水邊覓食的白鶴，沉默一會後突然開口。

        「我曾經喜歡過妳。」

        殷璃剛吞下個肉wan子，頓時被這句話嗆得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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